69.安慰
果然天刚擦黑,她便看见了裴逸的车,驾车的不是肖成,换成了墨吉。纪南星不声不响地站到路旁,墨吉一见到她便老练地勒住了马。纪南星对他比了个嘘,掀帘登上马车。裴逸还在睡觉,蹭地一下坐了起来,问:谁?是我。她没作多想便上前拉住了他手,在他身旁坐下。她是说正事来的,一上车便开始说下午见到崔婉一事,裴逸却是心头小鹿砰砰乱跳,听了半天才逐渐醒过神来,明白她在说什么。我担心此事有诈,还是得来先告诉你一声。纪南星说完了问道,你说,崔婉是不是跟萧煌串通好的,来坤熠堂有什么图谋不轨?裴逸思索了一会儿道:萧煌与正妃一直感情不睦,又生了好几个庶子,崔婉应当不会帮他。可萧煌最近焦头烂额是不是?说不准他病急乱投医,威逼利诱崔婉呢?裴逸问:崔婉有没有说让你做什么?那倒没有,太子妃也没让她留在坤熠堂,让她住到温泉别庄去了。提到温泉别庄,两人心中同时泛起一阵涟漪,握在一块儿的手不觉紧了紧。既然她暂时没有别的动作,那……静观其变吧,太子妃也不是愚钝之人。裴逸道,但你离她远些便是,尽量别再见她。纪南星叹气,话是这么说,可看到她浑身伤的那个样子,还真有点不落忍……过几日少不得还要去别庄看看她,给她把把脉去。裴逸知道她心善,捏了捏她手道:她是她,萧煌是萧煌,也不能因为我,就让你不去治病救人。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无论去哪里,总要让羽林营的人陪你。纪南星嗯了一声又问,给你的药吃了吗?有没有哪种效果好些的?都差不多。总之……交替着吃,总比不吃好。那就是都没什么太大效果了。纪南星不禁沮丧地低下了头。两人的手始终紧紧握在一起,裴逸察觉到她手心发烫,抬手摸了摸她额头,大惊失色道:你发烧了?纪南星蔫蔫地靠在车壁上,怎么了?当大夫的不能生病吗?裴逸接不上话来,只温柔地又摩挲了两下她的额头,轻声道:近来……太辛苦了吧。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事她顿觉委屈,从车壁上换了个方向倒到他肩头,喃喃地说:想做些事,原来这么难……纪南星难得这样蔫着,裴逸小心地揽住她肩头,轻声问:要……安慰吗?纪南星笑笑,有什么好安慰的,道理我都懂……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安慰是什么意思。没经思考,她便抬手勾住他脖子,说了声要,将他往下一拉,用他温热的双唇盖住了自己的唇。车轮辘辘,春风阵阵,意外见到她的欢喜骤然袭来,他满心都被浸在激动中,忘了克制,忘了避嫌,热切地伸手抱住了她腰。他这般主动,让她突然心头一软,腰也跟着一软,横倒在了车榻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着烧,她只觉得他的吻是guntang的,人也是guntang的,引诱得她把持不住,抬手就去脱他衣裳。他更把持不住,凑上来便压住了她。两人身体纠缠之际,纪南星被一直藏在胸前的小兔子硌到,哎呦了一声。裴逸也被小兔子硌到了,不明就里地停了下来。她咯咯笑着,拉着他手到自己怀里,摸到那只小兔子取了出来,轻声道:今年是兔年,明年,你就该送我一条龙了。他顿了顿,正在思考自己能不能雕出一条龙来,她已经用腿缠住了他腰,伸臂将他整个人圈住,仰脸一口咬住他耳朵,不满道:现在别想……现在,要安慰……裴逸回过神来,俯身乖觉地贴紧了她,先用一根手指轻轻蹭了蹭她唇,找准了方位后,才缓缓稳下来。他吻得很仔细,好像在品尝什么精致点心一般,一点点地舔着她唇,又一点点地将舌尖探进她双唇之间。……唔……她启开双唇含住他舌尖,只觉得他湿软甜滑,是一种别处绝对品尝不到的美味。柔软唇舌浅浅的几番进出交融,她便愈发浑身发软,失却了力气,捧住他脸轻声地叫停云。嗯?他强忍着被挑起的欲望,微欠起身,双肘撑在她身侧。她压低声音,马车……好像停了。她悄然打帘,探头出去看了两眼,回来跟他说:那个墨吉,把车停在了金水河边,他人不知道去哪儿了。裴逸微微皱起了眉。纪南星突然一笑,这下好了,你落在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