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浑浑噩噩地想。
不一会儿,纪南星便推门进来,高兴地对肖成道:今日有位病患病养好了,送了两只自家养的鸡来,正好这会儿刮了大风,天也凉了,下午炖了,咱们晚上吃。
她的声音到了床前,嗯,这桶看着怪结实的,来吧,你左我右。
裴逸尚未来得及琢磨什么叫你左我右,便觉得被子被撩开了,自己被肖成和纪南星两人架起来,径直放进了一汤热水中。
原来刚才肖成费劲拖进来的,是一个深深的木桶。
裴逸许久没有正儿八经地沐浴了,浸入热水中时,没忍住浑身一个激灵。
哎呀,糟了。纪南星又对肖成道,我的金针落在药铺里了。你去帮我拿一趟吧?这儿有我便成了。
肖成狐疑,这会儿去拿?纪娘子,你一个人给将军沐浴只怕不趁手,我帮你一块儿弄完了,再去给你拿针,也是一样的。
不成。纪南星断然道,沐浴后人的血脉最是通畅,那时候下针事半功倍,等弄完了你再去,便错过良机了。你这会儿赶紧跑一趟,来回不过半个时辰,还赶得及。
肖成这下连忙答应。
裴逸觉得哪儿不对,心里惴惴的,张口想叫住肖成,无奈太久没说过话了,一时竟出不了声儿。
支走了肖成,纪南星小心地闩上门,转身回来打量了一副屋中的光景。
凉州苦寒,这会儿已入了冬月,好在这屋连着灶间,离火墙最近,倒不是很冷。
裴逸穿着中衣泡在热水中,茫然地睁着眼睛,苍白的面色被热水熏出了几分红晕。
这些日子以来,裴逸大部分时候都睡着,醒的时候也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不声不响的,任人摆布,一日也说不了一个字。
这会儿他也是呆呆的,听见她走近了,不自觉地侧了侧头,面朝她的方向,不安地眨了下眼。
纪南星宽了外衣站在桶边,弯腰伸手进水里,去解他中衣的细细系带。
身上伤口都收口了,可以洗个囫囵澡了。她轻声同他解释,这水里浸了药材,可以助你活血化瘀的。
裴逸的上衣被她三两下就脱了,露出骨瘦如柴的身子来。
她的手无意间触到他的腰际,他顿时无法自控地深吸了一口气,腰背也随之绷直了。
这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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