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挤出一个字,滚!
流萤以为是让她滚,麻利地跑下床,套上裤子跑出门去。
三少爷擎着笑,看着眼前的一幕,待房门关上,他才敛了笑容说道,我是不是坏您好事了?
韩老爷呼呼喘着气不说话。
三少爷端起旁边桌上的银碗,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听说您抬了那个丫头做四姨娘,儿子就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要说这真是巧啊,怎地偏偏她就是那味药呢?
*
流萤从韩老爷的卧房里出来,一溜烟地往自己的院子跑,她的脸红得要溢出血来。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让三少爷撞见呢,真是羞死了。
她跑得直喘,直到跑不动了,再慢慢地贴着墙根向回走。
老爷知道三少爷进门,为什么不放她走呢?她思索着,老爷将自己的那话儿遮了,却不给她留脸面,当真是只拿她当一个物件……
她抬起头看着韩府高高的围墙叹气,她不是什么正经姨娘,只是一味药,老爷这病,真的能用她的身子治好吗?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突然涌上一股空虚。
三姨娘说,得让老爷迷上她的身子,不然老爷的病治好了,还是会抛弃她,到时候她就是个破鞋,这世上,破鞋是没有活路的。
她思索着,现下老爷大多只是想吃她的水儿,再就是让她伺候着射出来,距离迷上她的身子还差的远。
她想,她没有大太太的家世背景,也没有两房姨太太的风情万种,她连身好看的衣服都没有,最好看的是那身吉服,还是用三姨太的旧衣服改的。
她走到一处水边,照了照自己的样子,灰头土脸的,也没个新式的卷发,想想三姨娘,那一箱一箱的衣服首饰,一头服服帖帖的大波浪,与她真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要如何才能让老爷喜欢她呢?
好难。
难怪三少爷不拿她当人,只当她是一味药。可为何三少爷也知道药的事呢?三少爷不是从来不过问家里的事吗?
唉,她想不明白。
她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这边通往后园的尽头,再过去就是后门,平日人也不多。
正当她想转身的时候,听见假山那边有些动静。
她轻轻地走过去瞧,全然没发现身后一个身影跟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