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靳寒抬头望向门口,合上手中的笔记本,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一张张充满善意的脸。
Ryan,听说你要走了,我们来看看你。
你真的要放弃研究所的工作吗?太可惜了啊。
我们大家都会想你的。
你一个人在家,又生着病,我们给你买了一些吃的,还有你托我买的尼龙绳和行李袋。
Ryan,你是打算搬家吗?
……
Ryan是他的英文名,眼前这几个人,是研究所里和他一起共事的部门同事。
现在是晚上7点,同事们下班来看望他。
但是不要误会,他在研究所里并非人缘有多么好,只是因为亚裔身份更容易受到关注,再加上他妹妹遇难的消息传遍了研究所,所以善良的人们十分愿意向他伸出援手,同时,研究所也乐于展现这种人道关怀。
陈靳寒向同事们道谢,请他们进屋,礼貌的倒茶招待。
大约是觉得让一个沉浸在痛苦中的男人强打精神招待客人太残忍,同事们只在客厅稍坐片刻,就纷纷起身告辞。
离开前,一位同事安慰陈靳寒,说自己的叔叔在国家安全局工作,会帮他打听妹妹的消息。人死在海上肯定是救不回来了,但说不定能问到妹妹死前发生过什么事,有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陈靳寒不露声色的问:这次病毒感染一定很严重,否则也不会被安全局全面接管,我们住在城区,需不需要准备一些防疫用品?
这倒是。另一位同事附和道,新闻上说幸存者感染了病毒,需要隔离治疗,可是官方没发布任何防疫通知,好像不怎么严重,可要说不严重吧,安全局却介入了,真奇怪。
估计是一群科学家小题大做,我叔叔说那些幸存者活得好好的,根本没出事!
照我看,是安全局内部的派系斗争,新上台的那位大概想做出成绩吧。
无论什么事,似乎只要扯上政治就能合理化。
陈靳寒送他们出去,站在门口歉意的道:我会尽快回研究所交接工作,这段时间给大家添麻烦了。
唉,你先养好身体,工作上的事不用着急。
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弗兰克教授会愿意为你写推荐函的。
是啊,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的。
同事们挥手离开。
陈靳寒关上门,反锁,走到窗边望向那群走远的同事,直到他们全部坐进车里一个不剩的离开了,他才终于收回视线。
他转身走到卧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他们走了。
嗯,知道了',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