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选活动的最后一天,徐母早早就起床,上到二楼,轻敲房门:善儿。
房间里传出细碎的脚步声,下一秒,门被打开,还穿着睡衣的徐善出现在她面前。
她笑了笑,声音温柔:善儿,下来吃早饭吧。
徐善轻轻地点头,应了声好。
我换好制服,就下去。
徐母点头,转身下了楼,徐善关上房门,换上熨烫好的制服,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洒在她身上,黑色长卷发一侧,别了一个发卡,极简的,唯有一枚小小的珍珠搭扣,露出优美的天鹅颈,莹润洁白,秀挺的鼻,红唇小巧。
她穿好衣服在镜子前照了照,明明长了张我见犹怜的小白花脸,身材发育得却格外好,制服合身,唯有胸前鼓鼓囊囊的,曲线姣好。
徐善趿拉着拖鞋下楼,踩过繁复旋转的楼梯,到楼下餐桌,早饭十分丰盛,但她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杯咖啡。
见状,徐母勉强笑了笑:善儿,再吃一些吧。
徐父语气冷硬:自以为是的把事情搞成这副样子,你让善儿怎么吃得下!
我说过了吧,你要掌握主导权,不要全听协调员的,现在这种场面,谁来收拾?
如果善儿竞选失败,考不上首尔大,你能承担得起吗?
徐母愧疚地低下头:不用担心,我今天会亲自上门拜访夫人的。
徐父命令: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打动夫人,就算是下跪,明白吗?
徐母没回答他,而是转头,抬手抚摸徐善脸颊,扯出抹笑,语气温柔又坚定:我们善儿,不用担心,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今天是竞选最后一天,好好收尾吧,加油。
徐善穿着制服,神色平静,抿唇一笑,很优雅:好。
吃过饭,柳司机开车送她到学校,徐善下车,跟着人流走进教学楼。
第一节 课是韩国史,走廊尽头的哄闹声蓦地渐起。拐角处走出来一群男生,走近以后,便有几个杵在跟前,不愿离去。
徐善脚步停下,视线投过去,正好迎向正对面的那个男生,身量很高,穿着制服,唇红齿白,单眼皮,笑起来很阳光,他走过来,手里拿着的是红豆面包和维他命饮料,颇有些害羞的开口:徐善,今天是竞选最后一天,请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希望你能够当选。
徐善微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
他不是社会关怀对象,相反家境很好,为人正直善良,从徐善参与竞选之初,就很支持她。
见她接过,男生又朝她笑了笑,而后走远,隐约能听见他身边朋友的打趣声。
有人问:你不是一向连跟徐善说句话都不敢,今天怎么突然鼓起勇气?又送维他命饮料,又送面包的?
男生解释:我昨天偶然间听到协助徐善竞选的同学说,她最近因为竞选的事情很费心,经常吃不下去东西,今天很重要,还要发表演说,我担心她不吃早饭,会没力气。
朋友笑他:还真是贴心。
走廊的另一头,李元双手插兜,他目光看似漫无目的,实际却是落在那对微笑着对视的男生女生身上。
他们俩真的很显眼,他随便一望也能留意到,男生害羞地抬手摸了摸后脖颈,女生接过维他命饮料和面包,微笑着表示感谢。
看样子,只看脸,就给徐善投票的人,也不在少数。
李元跟班笑着打趣,慢悠悠地转眸,可等他的视线落到李元脸上时,那开玩笑的心情顿时全无,连忙噤了声。
李元脸色难看,更别提此刻他眼底完全没有一点温度,显得阴森。
男生走远后,徐善望着手中的维他命饮料和红豆面包,微微出神,似是感应到什么,朝着走廊尽头那边望去,撞进一双阴翳的眸子里,和李元远远对视,她本该是微微抿住的唇线,此刻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转瞬即逝,然后背着双肩书包,转身进了教室。
竞选全校会长的演说定在下午,午休前的一节课,是数理,走读形式,徐善留在本班级上课,就没换位置。
学生们陆陆续续进来,低声交谈着。
过了一会儿,李元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自然而然坐到了她右侧隔着过道的位置,而他的两个跟班也找到位置坐下,隐约把徐善围起来,让她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玻璃洁净清澈,折射出春日和煦的光。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李元突然开始发难,朝着坐在靠近门口的社会关怀对象,勾了勾手,是那天在食堂被他泼了一身牛奶的男生。
男生忐忑地从座位上起身,等待他吩咐。
去便利店,帮我买个面包回来。
说着,把钱洒在地上让男生捡,虽然屈辱,但男生还是照做,因为他还想继续在德亚高念下去。
李元扫了一眼徐善,见她似乎无关心,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勾唇冷笑。
男生很快回来,气喘吁吁,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他用这个理由磋磨。
李元从他手里接过面包,一下扔到徐善桌上,低沉的嗓音缓缓开口,像是命令:吃吧,徐善。
徐善侧过头,和他对视:谢谢,我不饿。
李元盯着她,忽然轻笑了声,没多少愉悦的情绪,随后指了指她桌上的维他命饮料:怎么会不饿呢?别人送的不是都好好接受了吗?
他看的清楚,男生送了她维他命饮料和红豆面包,可现在却只剩了饮料,不是吃了是什么。
他轻抑住自己腾然而起不知名的酸意和怒火中烧,漫不经心地说:啊,我知道了,你不喜欢这个口味的面包。
说完,伸长了手,从她桌上把面包拿回来,一下扔进靠后门的垃圾桶里,面包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完美落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