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会长和蔼地点点头:好,我记下了。
医生微笑叮嘱:您这个年纪需要更精心去做健康管理,无论怎样,每个月的定期检查一定要来做。
老会长年纪大了,黑发少,大多被银灰色的白发覆盖,脸上爬满了皱纹,但精神状态还不错,面相富贵,中庭开阔,年纪大了,整个人的气质柔和了许多,但依然能看出年轻时那股杀伐果断的气质。
他很信任这个医生,每个月都要来这里做定期身体检查,年纪越大越怕死,舍不得权利,舍不得这富贵奢靡的生活。
老会长笑着:放心,不会忘记的。
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
徐父迟了两步同医生告别,又细细叮嘱:和之前我交代的一样,会长所有的身体健康管理档案都不要外泄,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的。
医生慎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我明白的。
徐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镜框遮去锐利的眼神,点点头,转身跟上老会长。
昂贵的私家车就停在医院门口,即使只是来做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老会长出行也带了很多警卫,从医院门口列成两排站开,徐父紧紧跟在老会长的身后,警卫小跑两步为老会长打开车门。
老会长上了车之后,徐父才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每次做完身体检查,老会长的心情都不是特别好,比起平时还要越发沉默,可能是年纪越发大了,忧虑的事情也更多了,不省心的儿子和虎视眈眈的长孙,都觊觎着他手里的权利。
徐父坐在副驾驶上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不敢打扰老会长,司机更是专心的开着自己的车,丝毫不敢越界。
车里的气氛十分沉闷,老会长视线望向窗外,缓缓开口:梁儿负责的感光芯片业务进度如何了?
秘书室所有收集来的情报都要经过徐父的手,他也了如指掌:根据k子公司那边说梁少爷执行力极强,感光芯片的技术也有了很大突破,年末就可以投入生产了。
老会长声音淡淡的,但脸上却还是掩饰不住的骄傲:梁儿比他父亲强多了,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更随我。
徐父开口附和,却避开理事长不谈:梁少爷是您的长孙自然随您。
老宅太安静了,没什么人气,周三把他们都叫到老宅来吧,为梁儿庆祝一下。
徐父心领神会,知道老会长这是想儿子了,但因为最近和理事长的关系紧张,所以才借口为梁少爷庆祝,把一家人举齐吃顿饭。
好的,稍后我通知理事长的秘书。
打开了话匣子之后,老会长的话渐渐也多了起来,随后又问起了李元:元儿最近怎么样?在学校有没有惹事生非?
元少爷最近在学校很安静,社工活动也有在认真的做。
老会长轻笑一声,像是不信:你不用替他遮掩,那孩子性格什么样我最清楚,他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生活,不过元儿最近确实收敛了许多,也没有什么麻烦事求到我头上。
徐父:元少爷长大了,会越来越好的。
老会长感慨:我的儿子我知道,梁儿从小就被他带在身边,用最正统的继承人培养模式那一套教养,把全部的关注,爱,期望都寄托在了梁儿身上,对于元儿却忽视了很多,我那儿媳妇又对这孩子相当溺爱,要不然他也不会是今天这个阴晴不定的性子,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您不用太过担心,元少爷慢慢会成熟起来的。
老会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许吧。
半晌,陷入沉思:那孩子快要从国外回来了吧。
徐父点点头:是的,理事长打算下个月把他接回来。
老会长叹了口气:这孩子回来之后,家里不知道又要添多少风波,我那儿媳妇性子强势又爱拈酸吃醋,这孩子回来在她眼皮子底下,不知道又要弄出什么事儿来,元儿也不知道会对这个孩子做些什么,你也知道的,他行事肆无忌惮。
按照徐父的思维来说,他觉得老会长太过忧心了,那孩子只是个私生子,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老会长说的那孩子叫李泰,是理事长的私生子,当初理事长为了躲避兵役,借口生病修养的名义前往美国,和一个韩裔女人一夜风流留下的野种。
理事长夫人知道后大闹一通,但两家财团利益捆绑的太深,绝不可能离婚,即使是为了李梁和李元,她也不可能把这一切拱手让人,主动腾出这个位置,所以闹了一通之后,逼得理事长只能将这个孩子留在国外,不允许回到韩国,但近些年来,理事长夫人娘家发展形势逐渐显示出颓势,经济上也出现各种危机,需要仰仗着sk财团,理事长的作风也强势起来,渐渐的不再那么害怕理事长夫人了,反倒压过她一头。
毕竟是李家的血脉,女人已经去世了,又有老会长从中调和,最后理事长夫人还是点头答应了理事长可以把李泰接回来。
老会长随口提议:要不然就让那孩子来老宅这里同我一起生活吧,和元儿他们一起住说不定要出什么事,我年纪大了,想管也有心无力。
徐父了解老会长心意,知道他只是随口这么一提,毕竟李泰就是个野种,还不配得到老会长的亲自教养,将来也绝对不配接触sk财团的核心支柱性产业,顶多是分给他一些不重要的产业继承。
徐父:您的身体需要静养,那孩子过来说不定会吵闹,您会不习惯的,而且据说那孩子有哮喘对花粉过敏,您爱养花,这没办法两全。
老会长声音淡淡的:那便算了吧。
汉南洞,李家
别墅二层最靠近走廊内侧的一间房间里,充足的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窗洒进来,这里原本是理事长夫人用来养花的一间房,阳光充足,温度湿润程度也极其适合花卉生长,然而此刻却不断有佣人把这些名贵的花卉往外搬。
宋母也在这些人之列,和其他佣人一样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套裙,她虽然年纪大了,但性格和蔼,又爱笑,今天第一天到李家来工作就已经结识到了能够说上话的人。
佣人们人手捧着一盆花往外搬,有条不紊,宋母手里也端着一盆,香气扑鼻,她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好好的,夫人为什么把这些花都搬出来了?我看了刚才那间房阳光充足,温度和湿度控制的也很好,很适合养这些名贵的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挪走啊?
和宋母并肩走着的佣人听见她这么问,连忙嘘了一声。
宋母瑟缩一下,以为自己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连忙噤声。
这个佣人年纪比宋母小,反应过来后觉得自己对长辈嘘声有些不礼貌,又低声同她搭话:你是新人很多事情都不懂,在这里工作要多看,多听,多做,少问,这些有钱人很讨厌越界的人。
宋母不懂,就问一句为什么把花搬出来就是冒犯了?
有钱人这么难相处吗?
她在这里的工作就是侍弄花草,当然要问清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