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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救人’一事沸腾了两天才隐隐平息,在这期间,那位女生不是没有抱着‘感谢’的由头来找陆骁,但每一次都被陆骁以各种不容怀疑的借口委婉地拒绝。
三番四次后,就连孙宇航这傻大帽也察觉到了那女生的别有用心,于是待她又一次找上门来时,狠狠地替陆骁甩了一次脸色。
孙宇航有时总觉得,陆骁的性子过于软了些,就像有些责任和义务本不该由他承担,那些莫名其妙的纠缠他可以干脆地拒绝,但许是性格温柔的原因,以至于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麻烦缠身,愁地孙宇航时常会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周五那日正是阴天,层层乌云挡住了太阳,气温也显得不再那么燥热。
放学铃一响,学校就开始变得极为热闹,但也很快趋于冷清。
学生们似乎极少对学校有过眷恋,直至要彻底离开的那一刻才会感到些许不舍,等几年后走向社会才会开始感到一丝怀念。
安静的练功房里,陆骁面无表情地坐在钢琴椅上,低头看着眼前黑白交错的琴键。
艺术大楼过于寂静,就连夏日的蝉鸣都极少可闻,而这样的静是陆骁所偏爱的。
这世界大地让人心慌,又挤地让人压抑,而他唯一能够喘息的,也就只剩下这片刻的宁静。
今日的学生工作不多,许是体谅到周三篮球场上发生的那件事,那些原先极为怠惰的同学也开始主动包揽一些琐事。
约定的时间是四点半,而现在是四点二十五分。
突然间,一动不动的男孩抬起了左手,修长的手指落于白色琴键上,缓慢按下一个琴键,紧跟着又泄出一串毫无规律的和弦,是无谱的即兴。
曾几何时,陆骁对这黑白琴键抱有恨之入骨的厌,可到后来才发现,这样的恨过于幼稚,他改变不了现状,也无人能来拯救他。
不需要无谓的挣扎,也不必浪费多余的情绪。
安静的练功房,和弦声逐渐变得越来越急促,透着一股歇斯底里地呐喊,宛若汹涌的潮水,亦如黑云间的闪电,隐隐透出的绝望和悲怆压得人莫名透不过气。
蓦地,耳朵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声音,男孩飞速跳跃的手指骤然一停,钢琴声也在刹那间停止,唯有余音还在空中隐隐回旋。
左手悬在半空中,片刻后男孩微微蹙眉,随后缓缓下落。
陆骁起身走至窗边,透明玻璃令他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大树下,一男一女正隔着一米的距离面对面站着,男孩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脊背极其僵直;而站在他对面的女孩则是显得比较自然,纤细的身躯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脸上的神情极为淡然,一双水灵灵的猫眼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像是已然料到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陆骁的视线落在那张清秀白净的小脸上,随之又看向她高扎的马尾。
她今天换了发绳,上面带了两朵浅粉色的蝴蝶结。
视线微深,陆骁抬手将紧闭的窗户拉开一条缝,与此同',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