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穿越): 分卷(25)陶知越微微皱起眉头,像在思考他说的话。
霍燃见势不对,当即作出保证,不管有没有,我对他们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把一旁还没动过的奶茶推过去,十分笨拙地改变话题,奶油快塌了,先喝奶茶。
这个要先吃上面的奶油和坚果碎,然后跟下面的奶茶搅拌到一起喝。
陶知越没有多想,只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好笑,所以按他的话,小小地啜了一口浓郁的奶油和坚果碎。
很甜。
他的嘴角沾上了白色的奶油沫,霍燃觉得自己的视线好像被施了魔法,怎么也挪不开,喉咙不自觉地发紧。
陶知越疑惑于他灼热的眼神,怎么了?
你的
我的?
你的手指还痛吗?
什么手指?
你说切牛肉的时候切到了。
不痛了,已经愈合了。
真的吗?
你要看吗?
霍燃讷讷道,可以看吗?
陶知越扑哧一声笑了。
你好傻。
霍燃目不转睛地凝视他,所以也跟着他笑,嗯,我傻。
于是陶知越再一次伸出手,很大方地把手指递到他面前,修长的骨节处有一道浅浅的粉色疤痕。
另一道疤落在手指内侧,很不起眼,霍燃却看得很仔细。
会留疤吗?伤口看起来有一点深。
霍燃忧心忡忡。
不会,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消失。
他的目光带着永远炽热的火焰,让陶知越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重新有了温度的手背。
淡青色的血管蔓延,流过脉搏,通往跳动着的心脏。
活着真好。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到快听不见,我还可以切到手,还可以流血。
霍燃没有听清后半句,但很认真地附和:活着很好,还可以吃火锅。
陶知越忍俊不禁。
他的眸光始终闪烁着,落满了水色的星子。
后来奶茶和冰粉也见了底,窗外夜色昏昏,而热闹的火锅店里一直灯火如昼,觥筹交错。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很久,久到时间失去意义。
他们对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说了很多无聊的话,无聊到事后一句都记不起来,但那一刻却怎么也说不完。
从店里走出来的时候,白天的暑气已经彻底散去,晚风泛着微微的凉意。
今天没有星星。
霍燃条件反射般望向夜空,他有些遗憾。
以后会有的。
陶知越随着他的视线望去,他声音清淡,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头顶浩瀚的夜空广袤无垠,明月高悬,蕴着皎洁的银辉,无尽的宇宙拉开深蓝色的帷幕,遥远而盛大。
在苍茫深空下,他们如此渺小。
你相信命运吗?
陶知越看着咫尺之遥的这个人,藏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他们又一次离得很近,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脚踩着同一片大地。
在突然交错的世界线里,在庞大匿名的网络洪流中,他们越过了所有错误选项,握住了那个看起来绝不可能的可能。
最终他们命中注定地相遇。
霍燃举起在手里捏了很久的纸巾,鼓足了勇气,呼吸沉沉的,他倾身上前,轻轻拭去对方唇角那一点柔软轻盈的白色。
像一阵掠过颊边的风。
我不相信命运,只相信现在。
现在你在我的身边。
第36章
唇边一闪而过的热意, 让陶知越的心跳骤停。
那一瞬间,他们近得仿佛贴面,他甚至看见了对方眼底映出的自己。
陶知越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瞳仁里落着夜晚的流光溢彩, 于是斑斓的世界在他们的目光深处交叠。
他泛红的耳朵没有留住霍燃说的话,却一声声回荡在身体里,生根发芽。
陶知越好不容易才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藏起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很小声地抱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霍燃紧紧抓着这张用过的纸巾,不愿丢掉,还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我不好意思说。
他怕陶知越生气, 匆忙解释道:本来没有了,但是你又喝了一口奶茶, 然后就有了, 我本来想说,可是忽然又没有了
随着他笨拙又啰嗦的话语, 陶知越的脸越来越红,脱口而出道:所以你一直盯着我看。
霍燃顿了一下,然后郑重地点点头, 我喜欢看着你。
他的眼睛亮得像骄阳烈日,没有一丝杂质。
陶知越仿佛听见了积雪融化的声音。
他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或者句子, 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但再优美的语言也无能为力。
在太阳面前, 一切都黯然失色。
他想了很久,才轻声说:下次带我做的卤牛肉给你。
真的吗?霍燃顿时兴奋起来,其实刚才我就想问你, 但是我不好意思
他今天有很多的不好意思。
陶知越失笑,真的,作为我送给你的礼物。
听到礼物这两个字,霍燃仿佛被提醒了,声音变得有点闷,说到这个,第一次见面,好像应该给对方带礼物的。
因为你答应和我见面,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所以我忘记给礼物准备礼物了,对不起。
霍燃老实地低头认错,他伸手,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拿出两支长方形的药盒。
虽然上次见面的时候也送你药,今天又送,好像不太好,但是我觉得你的烫伤有一点严重,手指切到的地方也没有完全愈合,所以
是一支烧伤膏和一支祛疤膏。
在夏夜晚风里,高大的男人垂着头站在他面前。
明明是偷偷给他准备了药,却像做错了事。
陶知越看着他浓密的发顶,眼睛里逐渐盛满了透明的星辰,凝结成湿润的露水。
趁霍燃看不见,他很小声地吸吸鼻子,然后做了一件之前就想做的事。
他轻轻地揉了揉霍燃的头发,眼泪随之无声地滑落。
霍燃茫然地抬起头看他的时候,陶知越只剩下眼角有一点点红,看起来和脸颊上淡淡的红晕融成一片,像是单纯的害羞而已。
陶知越朝他露出一个纯粹的微笑。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没有等霍燃反应过来,他已经向前半步,轻轻地抱了抱对方,很快又松开。
那是一个短暂的拥抱,真的就是一下而已。
眼角的红色随时间流逝散去,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