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在魇月森林里的这枚魔核由于太过弱小,所以迟迟没有化为血族,时间慢慢地走,直到血族都灭亡了,它还是没有变化。
直到这一天的来临……
灵祁城执政官江影是当时最强的几位人类之一,他的鲜血滴落入土地里,浇灌在那枚魔核上,逐渐被这枚魔核吸收。
沉睡了千年,错过了血族黄金时代的这枚魔核终于苏醒。
这枚躺在棺材里的黯淡小珠子被吸收了江影的鲜血,发出了光亮,生长于棺材上方的栀子花根系探了下来,把江影滴落的鲜血持续不断地渡了过来。
一个古老却全新的生命正在诞生,流动着暗涌的安谧土地下,几道微弱的心跳声响起。
与此同时,看到江影即将走出粒子枪的射程范围,敌方的残余人员按捺不住了。
探测一下,如果确认只有他一个人就出手——身着白色军服的长官命令部下。
微弱的精神力仿佛水波一般探了过去,来自前方的蛛丝马迹集合为明确的信息,落入部下的耳中。
怦怦怦——急促且蓬勃,这是江影的心跳声。
但是还有!
怦……怦……虽然微弱,但这心跳声愈来愈强。
长官,还有人!部下扭头速报。
他话音刚落,这位部下忠心耿耿信赖的长官将他推了出去,行动果决。
这是他们与江影双方的博弈,江影知晓他引开的这队精锐还有剩余的人手在追踪他,所以,不得不有人出面代替他死去,让江影以为他将所有残余人员都消灭,否则安全了的江影会马上反手将魇月森林团团包围。
身后草叶响动,已经走至魇月森林尽头的江影利落回眸。
咔哒两道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脆,幽蓝色的粒子光芒自枪膛里以极快的速度激射而出,穿透那部下的胸膛。
江影眼睫微垂,远处已经有人走近,是他信赖的部下。
江大人。部下迎了上来,望着他胸口处的伤口,目光惊惧。
魇月森林里还有人,再搜查一遍。江影抬眸,声音淡淡。
他回了灵祁城中,但敌方长官趁将部下推走的时机,直接抛下剩余的同伴,已经逃出了魇月森林,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通行证,潜入灵祁城中,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后路。
剩余留在魇月森林里的敌方人员全部被抓走,忠心的他们为了保证长官的安全逃离,没有供出敌方长官的去向。
历经了一场风波之后,魇月森林恢复了平静。
明亮的日光将暗蓝色的树叶也带上了几分鲜活的色彩,树下的栀子花丛沐浴着金色的日光,纯洁可爱。
谁也不知道,在这漂亮花朵的根系之下,一枚魔核正在慢慢产生着变化,一名血族即将诞生。
直到夜晚来临,残月临空,晦暗的光线里,无风的树林里栀子花微微摆动。
花丛下的大地分裂,露出一个宽阔的深坑,在这坑里躺着一个修长的白色棺材。
此时,一只苍白的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指尖处的指甲不长,微红圆润。
这只手攀着棺材板子,然后往上用力一顶。
哐当一声响,沉重的棺材盖子被顶开,但没完全被掀开。
由于棺材里的血族力气太小,这本是为她提供保护的棺材没能被打开,又盖了回去。
平躺在棺材里的宋栀栀哐哐哐拍了好几下棺材板子,属于血族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露出了冰山一角,她很快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因为她头顶长着栀子花,她顺便给自己取了个名叫宋栀栀。
宋栀栀一边挠着棺材盖子旁的缝隙,一边思考自己身为血族打不开存放魔核的棺材盖子,是不是就像一只快被孵出壳的小鸡啄不开蛋壳。
她很挫败,舔了舔唇边干涸的鲜血,这血属于那天晚上的江影。
又有了些许力气,宋栀栀屏着一口不服输的气,终于把棺材盖子给掀开了。
朦胧月色下,一位白裙少女从棺材里站了起来,她的面颊白皙,黑发柔顺,一双杏眸亮晶晶的,天真且无害的样子。
只是她的模样有些灰头土脸,由于掀开棺材盖子时太过用力,四周的泥土和草叶蒙在她的脑袋上。
宋栀栀呸呸呸了好几声,把自己嘴巴里一不小心吃进去的土吐了出来,她抖了抖脑袋,试图把自己头顶的草叶抖落。
一些干枯的叶子是飞出去了,但还有一株鲜活的植物停留在她的头顶,是一朵小小的栀子花,不过比指甲盖略大些,颤巍巍地立在她的脑袋上,洁白的花瓣鲜活可爱。
宋栀栀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伸出手想去拔,但这朵栀子花因为根系已经探入魔核中的缘故,与她的身体相连,根本无法摘下来,反而是她因为这个粗暴的动作而疼得龇牙咧嘴。
怎么会这样?宋栀栀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她心想自己一定是最倒霉的血族。
她干脆在脑袋顶上扎了个丸子头把那朵栀子花遮住,然后从坑里爬了上来。
宋栀栀一离开,这栀子花丛下的土地便重新合上,将白色棺材掩盖住,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迈步走向了魇月森林的尽头,在那里有属于人类城市的灯火光芒。
宋栀栀知道自己可能就是仅存的一名血族了,她的同族们已经被自然淘汰了,所以她很苦恼,她该如何在这险恶的人类社会里存活下来。
不过幸好……宋栀栀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她知道将她唤醒的人类鲜血非常好吃,也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简而言之,就是那鲜血很管饱,她一时半会还不用为了食物发愁。
宋栀栀想,她应该想办法找到那名将她唤醒的人类道声谢,没准顺便能蹭口吃的。当然,后半句才是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