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男人的手臂又松了些,再说话时声音里透着满满的疲累。
既来了便在这儿多留几日......
话刚说完,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宝鸢在他身旁躺了一会儿,直到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声,才试探着喊了一句。
王爷?
见男人没有应答,宝鸢这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又吩咐人打了热水来,于剃须这件事上前世她虽也学过,可到底多年未用过了,手有些生疏。
且姜行舟如今昏睡着,她若是手上一时不稳,伤着了他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后最终还是让人把聂忱给叫了来。
先练练手。
聂忱同周栋过了两招,心里头很是佩服周栋的功夫,正缠着他教他功夫呢,被宝鸢三催四请的这才嘟囔着回来了。
姐姐不是照顾王爷吗?怎的这时候找我过来?
他嘴上虽抱怨着,可朝着内室看了一眼,猛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就要往里冲。
可是那个王八犊子欺负你了?既病了还不老实,看我进去怎么收拾他?
宝鸢好容易将人给拦下了,按坐在椅子上。
你就给我消停些吧,王爷将将睡下,你这样大吼大叫的吵醒了王爷,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够人家砍的?
聂忱闷闷的坐在那儿。
姐姐莫不是喜欢上他了?怎的句句都向着他?
这话让宝鸢拿着剃刀的手抖了抖,险些掉在了地上,她略稳了稳心神,在聂忱的脑门上轻敲了一下。
越大越口无遮拦了,我们是什么样的身份,哪里......
她的眸中有淡淡的失望一闪而过,连声音都低了几分。
聂忱一心都惦记在跟周栋学功夫上头,倒也没太在意这些细节,只催促道:姐姐找我来到底有何事啊?赶紧说了我还外头还有要紧事呢。
宝鸢细细的瞧了瞧他,她比聂忱大三岁,从前总觉得年纪还小,尚且还是孩童,时隔大半年再看,倒是长成了大人模样,可性子却和从前一样,总毛毛躁躁的。
喊你来自然有喊你来的用处,你且坐着不要乱动,一会儿就好。
宝鸢将浸在热水里的巾帕拧干后敷在聂忱的脸上,继而又小心翼翼的替他刮了胡子。
事后聂忱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冲着她嘻嘻一笑。
多谢姐姐。
话音刚落,人就跑没影了。
宝鸢暗自摇了摇头,想着也不知何时他这个弟弟才能稳重些?
她又让人重新打了热水来,仔细的替昏睡中的姜行舟刮了胡子,胡子刮完以后露出了男人清隽的容貌来,总不似胡子拉碴时看的格外的邋遢,跟个野人似的。
......
姜行舟这一觉睡的格外的沉,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屋中昏黄的光笼罩在女人的身上,似是给女人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宝鸢支颐在床边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似的。
姜行舟精神好了些,只细细的打量着女人精致的面容。
外头有啾啾的虫鸣声传来,姜行舟正瞧的入神,正想要凑过去亲了亲那饱满莹润的唇,谁知外头却传来了脚步声。
他像是做贼似被抓似的,心下猛地一跳,忙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姑娘,药熬好了。
声音传进来的时候,宝鸢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男人似乎还在睡着,只呼吸像是有些乱,盖在身上的被子起伏的似乎也格外的快。
她忙起身接过了药,褐色的药汁泛着苦味。
送药之人才将下去,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将人喊醒了,待喝完药再睡,谁知一转身就看到姜行舟已经醒了,正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看。
宝鸢在男人的目光里,心下快跳了几分。
王爷何时醒的?
姜行舟皱着眉头,闻着苦药味便醒了。
俗话说良药苦口,喝了药才能好的快些。宝鸢柔声劝道,舀了一勺子药送到嘴边吹了吹,奴婢伺候王爷喝药吧。
勺子递到了嘴边,可姜行舟的薄唇却紧抿着。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宝鸢手举的都有些酸了,末了败阵下来,在男人直直的目光中,软声问道:王爷要如何才肯喝药?
姜行舟的唇角高高扬起。
自然是要有些甜头本王才会喝的。
男人眼中灼热的光芒丝毫不加掩饰,宝鸢的心跳的如同擂鼓一般,她垂着眸子低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