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去了皇后宫里好生的哭诉了一番,跟着又同皇后一道去了养心殿要请景和帝来主持公道。
养心殿中。
景和帝斜倚在宽椅上, 这几日他身上才觉好了些,这些个不省事的就来烦他,他的目光在众人的面上一一扫过,最终停在了姜郁的身上。
这些都是老十六干的?
姜郁点头,乖巧的答了是。
姜行彰见儿子不言语,便躬身道:父皇,郁儿是儿臣的儿子,是大渝的皇太孙,睿亲王深更半夜带人闯进了太孙府中,断了郁儿一条胳膊,还划伤了他的脖子,您瞧瞧这伤口,若是再深些只怕就要要了了郁儿的命。
太子妃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还请父皇给我们做主啊。
声音凄苦无比,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一家三口齐齐的跪在堂中,景和帝有些心烦,只抿着唇并不说话。
太子又道:前些日子父皇病重,让儿臣监国,想来十六弟是为了这个恼了儿臣,以至于拿郁儿来撒气,儿臣自知从小就不讨人喜欢,父皇若是也觉得儿臣德不配位,便废了儿臣的太子身份,立十六弟为太子就是。儿臣就郁儿这一根独苗......
景和帝眉头皱起,一掌拍在了桌上。
褚泉,去把老十六叫来。
他心里头清楚,姜行舟虽性情古怪了些,可却也不是那等嚣张跋扈是非不分之人,此事他不可能只听太子一家的片名之词来做论断。
传旨的太监去了睿亲王府却没见着人,又跑去了小院才见到姜行舟。
姜行舟一早就猜到姜郁会进宫跟景和帝告状,他丝毫也不担心,随着传旨太监一道进了宫。
甫一到了养心殿外,就听到里头女人的啜泣声。
姜行舟心中冷笑,人道上阵父子兵,敢情太子府是告状全家上啊。
他脚步稳健的进了殿中,给景和帝行了礼。
不知父皇这么急召儿臣进宫所为何事?
太子猛地一下冲到他的跟前,咬牙切齿道:姜行舟,你少在父皇面前装蒜,好好的你为何要夜闯太孙府,还打伤了姜郁,好歹他也喊你一声十六叔,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男人说的口水直溅,姜行舟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他这动作落在太子眼里只以为是心虚。
太子说的愈发起劲了。
姜行舟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跟你没完。
姜行舟睨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姜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子殿下怎么不问问你那好儿子到底做了什么?
太子愣了一下,姜郁一大早就来了太子府,他当时见着儿子伤成这样,只觉得愤怒至极,哪里还顾及问为什么。
不论为了什么,你这当叔叔的也不能如此行事,姜行舟在你眼中,还有没有骨肉亲情,纲常法纪了?
这一顶大帽子兜头扣了下来,姜行舟面色不改,对着景和帝躬身道。
父皇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儿臣新得的一位美人?
景和帝皱着眉,一旁的褚泉小声的提醒道:就是赏花宴那一日的那个,从苏州来的美人。
姜行舟见景和帝想起来了,继续道。
太孙姜郁做为儿臣的侄子,却觊觎儿臣的女人,父皇觉得儿臣不该对他略施小戒吗?若是干出此等有悖伦理的事还不教训,难道还要等着他来日弑父杀君吗?只怕到时候想要教导也是迟了。
他看向太子,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我看太子殿下平日里未免也太过溺爱了些,以至于养成了姜郁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太子气急,你...你少在这胡言乱语,随意攀咬我儿。
姜郁既然敢将此事闹到了御前,自然也晓得轻重,他苦着一张脸看向姜行舟。
觊觎婶婶这样有悖伦理的事,侄儿就算再不懂事那也知道不能做,还请皇祖父明察,孙儿前些日子是瞧上了一个商户之女,名叫冯佩芸。她同我说她有一表姐长的颇有几分姿色,想要自荐枕席。孙儿年轻,难免心动。这才犯了糊涂,孙儿事先并不知晓此女是十六叔的人,若是一早就知道了,就算给孙儿一百个胆子孙儿也不敢要啊。
而且...而且...十六叔不是一直未娶亲,也未定亲,孙儿哪里知道他在外头养了一个外室。
这甩锅的技术可谓是炉火纯青了。
姜行舟怒极反笑。
我虽未定亲,可聂宝鸢在父皇这儿是过了明路的,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得了一个苏州来的美人,怎的你却不知道?
姜行舟面向景和帝义愤填膺道。
原只是个女人罢了,为了个女人伤了咱们叔侄的感情倒也不值,再一个闹开了损害的也是皇家颜面,我想着给你些教训,此事便了了。谁成想你们一家子人却不顾脸不顾皮的闹到了父皇这。
既如此那也好办,咱们就当着父皇的面好好掰扯掰扯。现下我的‘外室’他故意将这两个字咬重了些,我的外室聂宝鸢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来之前我已经去顺天府报了案。
他一个眼风扫向了姜郁。
有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孙既是最后一个见过聂宝鸢之人,合该要配合调查,到底是强|女|干未遂而失手杀了人,还是其他...等顺天府尹破了案才知道。
景和帝只觉脑仁突突直跳。
这些人就没一日消停的,他冷着脸喝道: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