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要水便要了四次,早起她去净房里打扫的时候,地上一片狼藉,还汪着水呢。
姑娘,水已经备好了。
宝鸢道了谢。
下床去净房的时候,脚刚挨着地,只觉双腿发软竟使不上力,好在夏荷眼疾手快将她给扶住了。
王爷有十多日没来,我还以为王爷早已把姑娘给忘了呢,不想......
依着昨晚的动静来看,想来王爷定是很喜欢宝鸢姑娘的。
宝鸢将整个身体都浸在水里。
夏荷,你不懂的。
夏荷狐疑的问道:我不懂什么?
宝鸢的嘴角有着一抹苦笑。
前世她同夏荷一样,都以为只要男人肯来便是心里有她,便是爱她的。可她现在才幡然醒悟,男人所求的不过是身体上的愉悦,至于是哪个女人伺候,他们并不十分在意的。
就像姜行舟,他总是常来这里,情至顶点,也总爱将她紧紧抱着,几欲嵌进骨头里。
可到了白日,他还是会冷冷的时不时提上一句。
你不配。
其实无需他提醒,宝鸢自己个就记的非常清楚。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又传来了敲门声。
这一回夏荷学精了,先是隔着门缝瞧了瞧,见是冯效便开了门骂道:怎么着?昨儿你母亲和妹妹来闹了一番被我打出去了,冯公子这是来报仇的?
冯效赶路赶的急,面上挂着汗珠,他深深的作了个揖。
夏荷姑娘误会了。我是来替我母亲和妹妹向宝鸢表妹道歉的。
夏荷只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隔着门缝同他说话。
道歉就不必了。只要你们冯家的人少来,我家姑娘自然是诸事万安。
冯效赧然,拱手道:烦请夏荷姑娘通传一声,家父有些话要我转达给宝鸢表妹,我保证只要传完话,以后我再也不来打扰宝鸢表妹了。
夏荷狐疑的看着他。
男人面容清隽,一脸诚恳。
你等着!
砰的一道关门声传来,冯效只觉满嘴中都盈满了苦涩的味道。
夏荷回了屋子里,宝鸢已经洗好澡了,正在窗下擦头发,闻言沉思了片刻,才道:你让他去街头的茶棚那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去。
......
翠茗楼。
二楼的雅间,一面临街,一面临着护城河。
沈玉珠早早便来了,等到茶都凉了,姜行舟才到。
男人穿着一身藏青锦袍,气质如玉石般清冷矜贵,他的薄唇紧抿着,见了她神色丝毫无异,只冷声问道:沈姑娘找本王所为何事?
沈玉珠福身行礼。
王爷......
她轻轻的喊了一声,在心中想了无数遍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就化作了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她不想步程素清的后尘,更不想为了自己的一丁点私心而连累了忠肃侯府。
她走到桌边给姜行舟倒了杯茶,亲自端了过去。
这是今年新收上来的雨前龙井,已经冲过三遍色了,王爷尝尝可还入得了口。
姜行舟负手而立。
同样的错他决计不会再犯第二次。
沈玉珠有些尴尬,末了只能将茶盏放回了圆桌上。
姜行舟可没闲情雅致跟她在这浪费时间,沈小姐一早就让人送信说有事要与本王说,到底是何事?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沈玉珠走到了窗边,推开窗户,有风吹进来,落在她的面上,带走了脸颊上的烫意。
我自知蒲柳之姿配不上王爷,所以...
她咬着唇,忍着泪意。
所以我会亲自进宫同皇上说清的。
姜行舟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本王记得先前你也是如此说的,可临了还是变了主意,怎知这一次不会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