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躲在屋顶上,屋内之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的一清二楚,自然连眼神也是。彼时宝鸢的眼底有着近乎疯狂的恨意,那恨意骗不了人。
他自恃皇太孙的身份,抢了奴婢意欲行不轨之事,奴婢难道不该恨他吗?
宝鸢心里咯噔一下,只以为男人发现了什么。
又见男人没在这个问题上多问,便知自己多想了。
姜行舟沉声道:起来吧!
宝鸢扶着膝盖缓缓站了起来,刚站稳就听男人道:本王也是如此,你不恨本王吗?
宝鸢脚下一软,险些又跪了下去。
她扶着桌角勉强站稳了身子,柔声道:王爷与他不同。伺候王爷是奴婢心甘情愿的,奴婢对王爷只有倾慕之情,绝无恨意。
她大着胆子看向了姜行舟。
男人的眼神晦暗不定,半晌一只大手箍在了她的腰上,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便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是吗?
宝鸢眨了眨眼睛,耳尖悄然爬上一层绯色,她咬着唇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动的献上了自己的唇。
是!
声音软糯,随着清凉的夜风吹进了姜行舟的耳中。
......
姜行舟离开的时候,天边已泛起了青黛色。
宝鸢浑身似是被巨石碾过了一般,昨儿的事如在梦中一般,被姜郁掳走,就在绝望时姜行舟又将她救了回来,心情大起大伏之下已是身心俱疲,回来后又伺候了姜行舟一回。
她的眼皮犹如千斤重,待夏荷进来后才在她的搀扶下去了净房洗澡。
温热的水拂过肌肤,宝鸢趴在浴桶边忍不住哼了一声,夏荷在一旁伺候着,瞧见女人白皙的肌肤上那一朵朵盛开的红梅,忍不住一阵面红耳热。
自打她进府后,只知道她家王爷是个清冷矜贵之人,谁曾想于床|事上却是如此的......
勇猛?
那些红梅被温水这么一熏,颜色愈发的深沉了,在如雪的肌肤上分外的明显。
为了缓解尴尬,夏荷轻咳两声,好在姑娘安然无恙回来了,我去求周栋和曹旭的时候两人压根就不管,奴婢还只当王爷......
她笑了笑,奴婢就觉着王爷不是那等绝情之人。奴婢在王府里这么些年,还从未见王爷将哪位姑娘小姐如此放在心上呢,姑娘您可是头一个。
夏荷的话忽远忽近的飘在耳边。
宝鸢在心中嗤笑。
姜行舟会将她放在心上?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商户之女,不该存有妄想,更不想重复前世的老路。
洗完澡后换了一件干净的亵衣,夏荷又去取了祛瘀消肿的药。
膝盖处的淤青倒也罢了,养上几日也就好了,给手心里上药的时候,她险些疼的哭了出来。
现下回想起来宝鸢还是惊魂未定。
当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晓得要死死的攥着手,丝毫没察觉到痛,如今看着掌心里狰狞的伤口,才知道当时她有多么的紧张和害怕。
伤口因为浸了水,泛着惨白的颜色。
夏荷给她上了止血的药粉,又拿纱布给缠了起来。
姑娘莫要担心,这是上好的膏药,待伤口愈合后决计不会留下疤痕的。
宝鸢倒不在意这些,只觉困意汹涌,待躺下后模模糊糊的听到夏荷在说什么赏花宴,可是她太累了,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至于其他的,等她醒来再说吧。
第10章 你想我晚上来?
皇太孙府。
姜郁面色阴沉,几欲滴水。
一旁的太医小心翼翼的替他固定好断臂,便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王福刚一踏进屋子,险些被迎面而来的茶盏给砸中了,茶具落地,细碎的瓷片散落一地,他忙跪了下请罪。
殿下恕罪,都是奴才无能!
姜郁眸色如冰,没用的东西,你们不是说那女子只是普通的商户之女吗?若真是如此她如何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
王福吓的瑟瑟发抖,可一时也找不到好的说辞,只跪趴在那儿一个劲的道恕罪。
那处宅子是前些年他用手下的名义买的,鲜少有人知道,且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昨儿夜里那人竟然似入无人之境一般将人带走。
可见对手的实力不可小觑。
姜郁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
查,给我查,务必要将那背后之人给我揪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