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的定国公是老定国公长子,承袭爵位后,因着这些年国公府的势力大不如前,所以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这个未来帝王扯上关系。
若不是程淮平首肯,依着程鸣淞的胆子,是断不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更不会拿一母同胞的妹妹来冒险。
大渝民风开放,京中又多宴席。
程素清他是见过的,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可就是心思不纯,这么多年的偶遇,他可是看在眼里,这样的女人除了叫他恶心之外,别无他想。
这头周栋刚下去,曹旭又来了。
王爷,宫里来人了。
来人是个面无白须的老太监,姜行舟的面上立马有了笑容,换脸如同变戏法似的。
什么样的大事,竟劳动公公亲自来了?
汪公公是皇后身边的人,而皇后又是太子的生母,皇太孙姜郁的皇祖母。
王爷客气了,皇后娘娘三日后要在御花园里办场赏花宴,特意让老奴来告诉一声,让王爷三日后也一同进宫乐一乐呢。
姜行舟笑道:皇后娘娘既有此雅兴,三日后本王一定到。
汪公公传完话便也告退了。
皇后此举为的什么,姜行舟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朝中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支持太子即位,一派是支持他即位。
皇后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想要探一探他的口风也是有的。
曹旭躬着身子道:主子,三日后?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来?
姜行舟站起身来,周身散发出睥睨天下的气息。
......
晚间。
用完晚饭后,宝鸢闲来无事便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院子的一角里种的月季开的正盛,一朵朵含苞待放,大红的颜色衬在绿叶里格外的显眼。
微风一过,便有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
宝鸢坐在石桌前赏花,远远瞧见了夏荷,便对着她招了招手。
夏荷紧走几步,走了过来。
姑娘有何吩咐?
她虽重活了一世,可到底是个姑娘家,还未开口脸便红了,只垂首小声道:午后托你办的事如何了?
夏荷捏着衣角,默了默。
午后聂姑娘曾悄悄的求了她,想要一副避子药。可这样的大事她不敢私自做主,需得回禀了主子才能行事。
姑娘,王爷他......
宝鸢瞧她面上有难色,便道:那你回头跟你家王爷说一声,想来他也不愿我这样的卑贱之人怀上他的骨血。无论是姜郁还是姜行舟,都是皇家之人。
重来一次,她不想跟皇家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她的出身卑微,原就不该肖想那些原本不属于她的东西,只前世的她没瞧明白罢了。
姑娘这话说的倒是不差,咱们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能留你在这里伺候已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春杏手里端着一方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褐色的汤药,款款而来。
她将汤药端至宝鸢的跟前,难得姑娘是个聪明人。
夏荷拽了拽春杏的衣袖,低声道:姐姐,王爷并未交代要让宝鸢姑娘喝避子药,若是被主子发现咱们私自做主,只怕......
春杏拂开了她的手,尖声道:凭她这样的人也配怀上王爷的孩子?
是啊,她这样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哪里配呢?
宝鸢垂眸看着白瓷碗里的汤药,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端起来饮下了。
药极苦,她秀气的眉拧在了一起。
她自小就怕吃药,这一次更是一口气将碗中的药喝尽,喝完后只捂着嘴轻轻的咳了起来。
夏荷忙不迭的进屋捧出了一碟子苏氏话梅。
酸甜的梅子入口,宝鸢才觉舒服了些,朝着夏荷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劳你费心了!
京城这样的繁华地界什么样的蜜饯买不着,偏就准备了苏氏的话梅,想来姜行舟是将她的身世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否则也不会留她活口的吧。
口中弥漫着家乡的味道,宝鸢又想起了家中的弟弟,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夜色渐深,热闹了一日的京城也归于沉寂。
墨色将整座城隐在了黑暗中,偶有几声犬吠自远处传来。
又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哪里就这么娇贵还要人伺候睡觉了?
春杏倚在外间的门框上说着风凉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