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了。
左南的手掌攥紧轮椅扶手,青筋毕露,他现在像个可怜虫,甚至没法站起来。过去他有多么地风光,现在就有多么狼狈,他感觉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蛆虫,见不到阳光,只能够慢慢腐烂死亡。
她就微笑着看他缓慢死亡的过程,这就是她。
那就这么说定了。程美枝笑眯眯地走过来,埋下身子抱着他的脑袋,在他额前亲吻一口,好似恩爱非常: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可别不小心摔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摔倒了,对他而言要做到正常人能够做的普通事也是难如登天,每天晚上毫无知觉的双腿都会提醒他,他是个残废。
她理所当然又走了,去找她的新情人。
而他连自己的妻子也无法留住。
无力感袭来,房间里,男人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如同溺水一般大口喘息着。房间里的一些都变成黑暗的潮水包裹住他的身影。
出了门的程美枝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她从破旧的小区房里走出来,格格不入,司机忍不住多看她两眼。程美枝反而不在意这样的打量,风情款款地照照镜子。
对方反倒不敢继续看下去。
去哪呀美女?
程美枝报了吕闫的新住处:新城区那边,xxx路,到门口就行。
——寸土寸金的地方,金融产业也发达,最近开发了不少高级楼盘。可这跟程美枝来的地方截然不同,司机看看程美枝那张脸,有点不怀好意地想想,说不定是什么有钱人的小三,在外面金屋藏娇。
总之她这种女人,长得就是妖里妖气,他只是看看程美枝那身段,就觉得这是个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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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美枝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