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笑容不改: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欧阳靖声音愈发森冷:然而我也可以将你拿下,以你为质,胁迫关羽、张飞。
刘备温言道:以温侯的盖世武力,自是可以轻易擒下刘备。但……我若求死,想来温侯也是阻止不了的。
欧阳靖嘴唇紧抿,目光凌厉地逼视刘备。
刘备面不改色,笑容满面,温润有神的双眼,毫无惧意地与欧阳靖对视。
对峙半晌,欧阳靖忽然哈哈一笑,森冷杀机消散一空,笑容满是热情,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好兄弟:来来来,玄德贤弟,快请入座!
他起身离席,来到刘备身边,把住刘备胳膊,热情地延请他入座,甚至亲手为他斟上了一杯热腾腾的姜茶: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玄德子夜赶路,冒风雪入城,想是冷得紧了。快请喝杯姜茶,暖暖身子。
刘备也不抗拒,安然入座,接过茶盏,道一声:多谢温侯。我还真是冷得紧,这杯姜茶,来得正是时候。
大饮了一口姜茶,他双手捧着茶盏,微笑道:不知我那四位侄儿、侄女可还安好?
欧阳靖回到座上,笑道:放心,他们好得很。玄德你的侄儿侄女,不就是我的侄儿侄女吗?他们叫我一声伯父,我又怎会亏待他们?只是……
只是什么?
欧阳靖满脸苦涩:只是城中粮草匮乏,难以支应,我堂堂温侯,都只得日食一餐,每餐不过二两烙饼、一条咸鱼。纵是有心好生款待我那四位侄儿、侄女,也实在拿不出好的吃食。只能委屈他们与我一起受苦啦。
说罢,他深深一叹,神情沉重,隐带惭愧,看上去还真像是在为没能招待好侄儿、侄女自责。
刘备见状,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心中震惊:吕布居然真变聪明了!从前的吕布,只懂得直来直去,哪里会如此惺惺作态?偏还装得跟真的一样!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实力突破,还可以影响智慧?可是……古往今来,不都是越强越蠢吗?
在刘备看来,强者无需动脑,遇上任何事情,都可以以力碾压,恃力横行。久而久之,习惯了动手不动脑的强者,自然会越来越蠢——比如他老祖宗的宿敌项羽,正是鲜明的例子。
而能够在武力强大的同时,还保持着勤动脑的好习惯,始终以智慧驾驭武力的人,历数古今,少之又少。而吕布,显然就不应该是这种人。
心中虽疑惑震惊,刘备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笑容温和,眼神温润:不曾想温侯居然艰难至此。既如此,不如让侄儿、侄女们随我回去,也好为温侯省些粮食?
欧阳靖把脸一板,道:那怎么行?侄儿、侄女们好不容易来我这里做一回客,不好生招待个三月两月的,怎么说得过去?唔,不过我这里,粮食确实困难……
要不这样,玄德你支援我两三万石粟米如何?如此一来,我那四位侄儿、侄女们,也就不必跟着我挨饿了。
两三万石粟米?刘备微微一怔,苦笑:温侯,你这可真是为难我了。莫说我没有那么多余粮,就算有,也运不进城里来啊!
玄德你想想办法,余粮肯定是会有的。
欧阳靖笑道:世人皆知,你那位糜夫人的兄长,富甲徐州,区区两三万石粟米,他岂会拿不出来?至于运粮进城,这不劳你操心,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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