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剑刃四下迸飞,倪坤手爪一往无前,触及黑衣人身上那层灿金甲胄时,若洞穿薄纸般将之一爪击破。
黑虎掏心!
噗!
一声轻响后,黑衣人浑身僵直,绝望地看着倪坤手掌上,那颗兀自微微跳动的心脏:你究竟……是……什么人?
倪坤面沉如水,不言不语,抛下心脏,撮掌为刀,一刀横斩。
他说过,要取黑衣人首级,奠乔、秋二人。
嚓!
一声脆响,黑衣人身首分离。
倪坤一把抓住黑衣人首级,低叹一声:乔兄,秋姑娘,你们可以瞑目了。
说话间,他缓缓转身。
嗯?
倪坤呆了一呆,旋即眨了眨眼皮,定定地看着楚司南身后。
正因倪坤手撕修士的壮举,激动地浑身发抖的楚司南,见他呆望自己身后,不禁也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顿时吓得她花容失色:哇,诈尸啦!
唔,乔孟炎、秋景沅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倪坤。
乔孟炎嘴角还有斑斑血渍,脸色仍如死人般苍白;秋景沅就更过份,还是和她死的那时候一样,一副七窍流血的模样……
呵呵……
秋景沅颇不好意思地一笑,取出手帕抹去血渍。
乔孟炎却是面不改色,一边擦去嘴角血渍,一边泰然自若地笑道:倪兄弟果如江湖传言中一般威猛,竟连修士都能徒手格毙,为兄实在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说话间,他死人般苍白的脸色,又奇迹般变得红润健康起来。
你们……楚司南抬手指着二人,你们不是诈尸,你们是在装死!我去,装得那么逼真,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死了!
见笑了。乔孟炎微笑道:家里祖传的‘僵死功’,能在短时间内,把自己变得跟僵死的尸体一模一样,用来装死最合适不过。
秋景沅赧然一笑:我用的是一种假死药……
楚司南气怒交加,指着二人道:你们,你们实在太过份了!你们就这么一‘死’了之,有想过我们这两个不会装死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乔孟炎讪笑:那我们不也是没有办法么?其实我们也是在赌运气,那万一对方要毁尸灭迹,我们还是难逃一死……
你们!楚司南还待再说,倪坤却是挥手打断了她:好了,不用再说了。乔兄、秋姑娘,咱们此后,还是各走各路吧。请!
说着,将黑衣人的首级随手一抛,作了个请走的手势。
虽说方才倪坤也有试探他们的心思,可他们但凡有点节操,不那么着急装死,稍微多坚持一会儿,就算他们真不是那黑衣人的对手,倪坤也会及时出手,绝不至于让他们受伤。
然而这两位着实太干脆了一点。
就像楚司南说的那样,他们固然是一死了之,可倪坤和楚司南怎么办?
倘若倪坤只是个普通的武者,那他和楚司南岂不死定了?
他们还欺骗了倪坤的感情,让他一度心生自责——话说回来,这两个混蛋装死的水平还真高,居然能骗过倪坤的慧眼神目,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两人有古怪!
当然,乔孟炎、秋景沅与倪坤、楚司南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偶尔结伴同行,彼此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也没有义务与倪坤、楚司南同生共死。
大难临头,他们无奈之下,设法自保,倒也无可厚非。
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人情就不是这么算的。
出于萍水相逢,彼此之间并无深交的理由,倪坤可以不责备两人的不讲义气,但他同样也不想再与他们同行了。
乔孟炎、秋景沅见倪坤态度坚决,楚司南也一脸愤然,只能对着二人拱手一揖,道一声:后会有期。默然离去。
离开之后,待见不到倪坤、楚司南身影了,秋景沅传音乔孟炎:他们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换我我也生气啊!乔孟炎传音道:你刚才确实太不讲义气了。
秋景沅愕然:明明是你先装死的!我不过有样学样。
但我作好了反击的准备。乔孟炎道:一旦倪小弟和楚姑娘真有危险,我自会及时出手,救下他们……
那我不也一样作好反击准备了?秋景沅轻哼一声,又皱眉道:只是没想到,倪小弟居然能手撕一个炼气二层的修士……还徒手击破了那修士的法器……虽只是一件不入流的低阶剑器,但这手段还真是令人惊讶……话说,我总觉倪小弟这种手段,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乔孟炎淡淡道:当是密库典藉中记载的,魔门修罗道,修罗狂战体,将身体当作法器、法宝祭炼,有所成后,可徒手搏击飞剑法宝,威力无穷。
……秋景沅眉梢一挑:如此说来,倪小弟还真是所谓的‘魔门圣子’喽?
我再强调一遍,我们这方天地,没有什么魔门。魔头、妖女的名声很好听吗?乔孟炎轻哼一声:再说,典藉中记载的修罗道也没有什么圣子。修罗道主,号‘修罗王’,修罗王传人,乃‘修罗太子’。和魔门圣子有什么相干?
难道倪小弟得到了流传至此界的修罗道传承?秋景沅皱眉道:唉,我们此番可是将倪小弟惹怒了,他又不知道我们虽然在装死,但其实有手段保护好他们……
那也是无可奈何——之前是你说想看一看倪小弟手段的……
那你不也同意啦?就知道说我……
两人在这里互怼,倪坤则开始收拾战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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