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死都没说过这男人半句坏话,她一生都在努力养活自己和儿子,哪怕做最不堪的营生,她也有最高贵的灵魂。
娘看着,儿子哪里敢?
倪远明眼眶涩得厉害,转身进去了。
又过了一天,程立要回广州了。
临走时候,他再三对云乔道:自己要当心,时刻警惕,遇事别强出头。
好。
没钱了跟我说。你在广州和香港的生意,我会看着的,放心。他又道。
云乔点头:多谢二哥。
要时常给我写信,或者发电报。我给你发的电报,要回。他又道。
云乔差点就叫他爹了。
他这分明就是要出远门的老爹,苦口婆心叮嘱女儿。
知道呢,都知道。云乔说。
她把程立送到了镇子上。
程立要去县城乘坐火车,再搭邮轮回广州,一路颠簸。
他看着云乔。
云乔:怎么了?
下次不知何时见面,想多看看你。程立道。
云乔:你带张我照片得了。
程立:我有。
云乔:……
马车上路,云乔立在原地,程立一直望着她,目光专注得过分。云乔看得出,他很舍不得她。
她原本没什么离愁感伤,突然被程立这依依不舍弄得有点难受。
她使劲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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