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她的脸,不免又是一阵感慨——这世界真小。
因为对方也看到了她,所以就不能再装没看见了,于是她率先打起了招呼:早啊,没想到你住这。
被叫住的曲谊反手关上门,看向她,说:早。而后又指了指门,我一直住这。
这……好吧。话到嘴边想起来没有什么好寒暄的,只想着怪不得那天在楼道里捡到她。没有过多的废话,我上班去了,再见她礼貌挥手,然后下楼,祈祷两人不顺路。
嗯。曲谊当然是个识趣的人,所以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就把距离拉开了。
书店里还是那样,犯罪分子的聚集窝点。室内又昏暗,一种破旧的真古风,陈书微微发霉的气息总让人想起迟暮的老人,在静静等待着某一天的生命终止。
她尽职尽业地履行工作使命,如若不是还有强加的另一种身份,恐怕她这一生都会如此,在静默中重复一天又一天。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游戏体验,她好像就领悟到了另一种人生状态。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平凡又普通,一定会有人是以这样的方式消耗生命。
她心中一下就释然了,什么玩弄与被玩弄,撇开这些无用的质疑,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何尝不是一种种优待。这不就是别人从求而不得的长生吗?就算她再怎么浪费生命,现实世界的时间也不会流失一分一秒。
想通了的好处就是,她以一种更为和善和宽容的心态去容纳身边的人事。
但这种宽容并不是毫无底线的。
譬如此刻落如霹雳的敲门声,她料想司珩定不会来得如此迫切。
果然,拉开门一看,这不正是住在她对面的那一位吗。
一见她开门,曲谊立刻就将身体的重量置在了门上。
看着脸色酡红两团,眼神略有些不定的人,舒书有点想把她推开,然后关上门什么也不管。因为她真的很不喜欢处理醉酒的人。但是奇怪的是,她又没有从曲谊的身上问到一丝丝的酒气。
什么事?她紧紧把住门,好像这样就能阻挡住她不太欢迎的对象。
好在曲谊并没有真到神志不清的那一刻,所以她选择逃到了对面的舒书家。
要阻挡一个力量远在她之上的人着实有些困难,所以,曲谊还是进了屋,径直躺在沙发上。
舒书看着她呼吸有些急促,于是转头倒了杯水给她。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舒书才知道她跑来自己家的真正目的。楼下那位Omega发情了,信息素逸散出来,使得曲谊的发情期也提前到了。
噢又是这该死的信息素,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舒书对它免疫,其他人都在被这种无形的东西所掌控。听起来这东西好像没什么好处,如果单从人的行为自由上来讲,它毫不给人任何一种选择。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呢?舒书没有应对的经验,所以问她。
屋子的主人离她叁尺远,曲谊想回答她,就得从沙发上撑起身,试图找回理智然后将音量放大而字又吐得清晰。
虽然这样说显得很唐突,但是我想请你帮帮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听起来这似乎是一个很礼貌的请求,然而下一秒却立刻被一种荒唐的方式打破。我想请求你,让我标记。
如果她没猜错,曲谊说的标记,肯定不是简单的咬个后脖颈那么容易。她立马后退,远离沙发上的那个生物体。由于视力太好,她在逃跑途中很明显看到对方脸上的失落。
不是她不愿意帮,只是她真的没办法以这种方式来帮她。
舒书跑到了门外,她下楼,站在树影下。思来想去,还是得找杜子君帮忙,谁让她这么利用自己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