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梁尧书住的院子,进了左边的小屋,梁舒宁才松开手,坐到了昨晚的凳子上,一抬头江念临站在空无一物的桌前,轻喘着气调整过快的呼吸。
昨晚我喝的茶水呢?
倒,倒了。江念临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梁舒宁在跟前看得明明白白,轻哼了一声,继续道,那下的什么药啊?
下……没有。
拿了蒸蛋不是承认得挺快的嘛,现在嘴巴硬起来了?
那本来就是尧哥儿的分例,十天里他们总要克扣几天,我直接拿了又如何。
那你先前怎么不说呢?
……因为想试探试探你的态度,江念临心中这般答。
换做之前遇上这事,他一定会装作委屈,而梁舒宁十有八九能替他出气,但今日他也不知怎么会倔强起来,他只是敏锐地察觉到,梁舒宁好像与以前不同了。
他想试试,如今的她会如何做。
我再问你,下的什么药?等不到答复,梁舒宁又问起先前的问题。
屋外,夕阳只剩余晖,江念临背光而立,神色渐渐有些模糊,梁舒宁手搭在桌子上,指尖轻轻点着,声响与窗边巡飞的蜂虫交相辉映。
不多时,面前的人在沉默中垂下眸,讷讷地吐出灵犀粉三字。
孕果又称灵犀果,果子未成熟前,摘下来蒸熟焙干,而后制成粉便是江念临口中所说的药了。梁舒宁只在书上读过孕果又叫灵犀果,虽不知怎么做成的粉,但一听名字也大概明白它的效用了。
你这是想……手指动作一停,梁舒宁愣了一会儿猛地站了起来,在这朝代,男子若是未婚先孕名节性命怕都丢了一半,但要开口时,她又想到江念临都与她这般了,事情只要一败露,凭她梁府四小姐的身份,江念临怎么做都是百口难辩,被摆弄的那一方。
梁舒宁扶着额又坐回去,半晌手腕被湿冷的手心握住,她不舒服地挣了一下,手一移开,江念临在她腿前半跪着,她细细瞧了一遍这人的眉眼,忽然反手拉着他,站起来几步把人推到了只铺着薄褥的床铺上。
江念临趴在其间,胳膊被这一下硌得有些疼,还来不及反应,屁股突然一麻,梁舒宁重重打了他一巴掌,下了那东西,你都不怕之后我不认账吗?
似乎觉得一下不够,梁舒宁手高高举起来又狠狠打了一下,啪地一声,江念临身子抖了抖,嘴里泄出一声痛吟,他侧过头露出的半张脸都是红的,眉尖因为疼而微微皱着,梁舒宁看到后心头隐隐发痒,没忍住又是一掌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