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柳坤想到倒在地上的儿子,又用余光看到一旁的孟亦,他早先便知晓孟亦此人五十年前就被玄温安排在此处,不过是个弃子,于是对玄温拱手道:不知玄宗主为何突破便到此地来,实在是巧得很,巧得很。
说罢,他笑了笑,继续道:犬子先前想找鸿衍宗旧友叙旧,本座自然应允。没想到不过少时,便感知犬子性命有异,于是本座匆匆赶来,就见其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若是本座记忆无甚差错,这孟后辈,乃是宗主之徒?
如此一番话,不过是柳坤欲将其子受伤之事完全推脱于孟亦身上,想要利用这种办法令玄温知道他儿子在鸿衍宗地界上受了此等伤害,意图唤起其歉意,哪怕只是假意的歉意。
要知道,即便孟亦已被放弃,即便他一个废人根本无法对化神期的柳释造成伤害,只要他还是鸿衍宗的人,那柳释所受伤害便尽可以算是鸿衍宗之错。在柳坤看来,凌霜剑宗少宗主与鸿衍宗被放弃的废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玄温总该给他个交代。
至于柳释与应霜平结为道侣之事,此事过后也可提他一提。
没想到,玄温闻言,只是看着柳坤并不言语,随后云淡风轻地伸出了右手,轻轻一捏。
砰——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
柳释的肩膀被整个卸了下来。
柳坤瞠目:玄宗主!这为何意!
玄温充耳不闻,只挥手,定住了柳坤动作,而后便转身,看向孟亦。
魔修沈五渊也是境界深厚,比突破前的玄温还要强悍,然而他即是为寻神药而来,自然不可能气势外放,被他人所察觉,因此,这是孟亦隐居五十年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压迫。即便经脉与血管都因为境界上的压迫而曲张凝塞,有胀痛之意,孟亦却依旧不以为意,坦然回视。
五十年,二人再度相对而视,一人气势可畏,一人神态疏离。
掌管鸿衍宗数千载,再加上修为境界高深的缘故,玄温之威严肃穆,令人有种时刻被其俯瞰的渺小卑微之感。奇异的是,孟亦与其对面而站,神情上却全然没有被压制之感,仿佛同辈同境界点头之交。
玄温与他对视少顷,依旧是轻描淡写地抬手,缓缓一抓。
原本挡在孟亦身前的童衡被折断了两条手臂,抛向木屋的方向。
轰隆隆一声巨', '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