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朝她点了点头,便抬脚向里走去,灵芮跟在其后。
进入屋中,走进内室,便看到一女子腿上盖着被褥坐靠在床边,弱柳扶风,面生病态,却依旧风韵犹然,当真应了那句美人姿态,我见犹怜。虽还无法与修真者相比较,却已经是人界倾城之姿。
孟亦将药箱放下,看了看女人的气色,便道:风寒好多了,再吃两日药,便该痊愈。
女子羞然低首:妾也如是以为。
确定风寒将好,孟亦留下药,便要提着药箱离去。
孟医师且慢!那坐靠在床上的女子忽然直起身,面带焦急地叫住他。
知晓孟亦不喜多事,灵芮比孟亦更先回头,玉颜疏离道:这位姑娘还有何事。
床榻上卧病的女子仿佛这才看见灵芮,闻她所问,欲言又止。
灵芮又道:我是孟医师的小妹,有何事姑娘便说,不必多顾虑。
见孟医师也看向自己,且对灵芮之话没有反驳,那女子便只好顺着灵芮的话道:妾名琼芳。
灵芮。
月后,琼芳病已大好,会代表江苑参加百花游宴。届时,京城里赴考的才子书生,少爷千金,乃至京内百姓,周县之人,皆聚于此,热闹非凡,孟医师……说到这里,琼芳殷切切抬首看向孟亦。
孟亦对此无多大兴趣,或者说他对这世间万物都已失了看者之心,身处凡尘,恍若世外。
他转身问灵芮:可想一看。
灵芮闻言,面上立时绽开清丽笑颜:要看的。
于是孟亦对琼芳礼貌道:感谢姑娘告知,孟某告辞。
便离去。
灵芮欢欣跟上。
两人走后,院外守着的两个小丫头进了屋中,其中一人问琼芳道:姑娘若是心悦孟医师,为何不再多留于他?
原是女子心思,她二人虽未下人,却也是知晓的,只因琼芳便曾问过她二人,若是孟医师这般的人物,可会嫌弃她清倌的身份。
这问题教她们不知如何作答,然也未等她们作答,琼芳便自语道:不会的,孟医师不是那般之人,在他眼中,我们所有人,都是一般无二的。
可也正因如此,她的心悦注定没有结果,也注定陷的更深。
如今为何不多留于他?
思及此,琼芳目光不觉哀婉:我自是愿他多留些时候。我看见他是欢喜的,却不敢靠近,他即便是背着简单的竹篓上山采药,曦露沾湿了衣角,脚边踩着青草与泥污,也依旧不似凡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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