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对灰原哀的工作经历没什么了解,但他心里清楚,不管灰原哀有没有参与过人体试验,小白鼠小白兔她肯定没少切,不至于把血和颜料搞混。
确实少有人会在舞台剧的道具上淋真血,毕竟观众席隔那么远,观众根本闻不到味,撒血除了膈应演员,其他没什么必要,更别说提前这么久。
……情况有点奇怪。
白石看了看天空,现在太阳还没冒头,但天边已经有了一点稀薄的亮色。
凌晨时分,街上的人比深夜还少。
他踩下油门,卡着超速的边一路飞驰。
开了几秒,白石忽然想起一件事,凑到侦探徽章旁边,追问了一句:头呢?
什么?灰原哀一怔。
那颗人头也是真的吗?钢锯上的血,和大笔现金,硬要解释的话,也不是不能用完美主义的土豪这类理由掩盖过去。
但人头不行。
想知道这到底是假人贩还是真绑匪,关键就在那颗头上。
灰原哀犹豫片刻,重新坐起来:我没细看……
前两样道具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她毕竟不是什么喜欢人头的恋尸癖,之前根据报纸团的形状,猜到里面是人头后,就开始暗暗反胃,等揭开报纸看了一眼,发现真是人头,就立刻把报纸盖了回去,没有仔细端详,更没有捏一捏摸一摸尸体的脸。
灰原哀不想靠近那颗头。
但白石问的很认真,她也意识到这确实是关键,只好开始摸黑找头。
虽然没有照明,看不到人头的样子,但只要能摸上一把,就能从触感分辨出来。
灰原哀循着记忆,朝角落里摸索过去。
就在她碰到那一团颇有分量的报纸时,一束微弱的光从侧后方照来,将逼仄的后备箱映亮一角。
灰原哀整个人像被踩到暂停键,僵住了。
……车盖明明还关着,后备箱里哪来的光?
过于突然的状况让她指尖变凉,心跳却骤然加剧,一下一下擂鼓似的锤在耳边。
灰原哀僵硬的一寸寸扭过头,看向光源。
后备箱和车厢,原本被后车座的椅背完全隔开。
但此时,椅背中央的扶手不知何时被从前面放下,隔断墙上出现了一条空隙。
一张肥胖的脸贴在上面,费劲的往后备箱里张望,五官都挤的变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