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珠恍然惊觉,不善的目光盯着老爹:夫君说得对。爹您为何会出现在青楼里?我娘知道吗?
啊,这个……许敬山额头开始冒汗。
许明珠目光继续含煞:女儿要告诉娘亲!
许敬山脸上的汗更多了,求助地望向李素。
李素浑若不见,两眼望着房梁,一脸大义灭亲的表情。
爱丈人,但更爱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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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人落井下石。李素不介意,反正报复回去了,算是恩怨两消,下次若再落井下石,翁婿再过招便是。
许敬山此行收获满满。席间与李素敲定了合伙做茶叶买卖的具体章程,出于对老丈人老实本分没打着李家幌子欺压良善,反而把自己的日子越过越惨的补偿,也出于对老丈人些许的愧疚心理,李家与许家的合伙买卖,李素坚持分担三成的开支,盈利后五五分润,经营之事李家不参与,只派一个帐房过去,聊作走个过场。
许敬山对两家议定的章程很满意,难怪女婿年纪轻轻便封官赐爵,他的本事还看不出,但办事处处透着大气敞亮,跟这种人合作简直是人生不可多得的享受。
至于店铺的事,许明珠坚决反对李家出头,但凡对外一应事物,皆由许家出面,这个想法是基于李家主母的立场上定下的,时下长安城的各家权贵皆有行商贾之事,许多权贵家甚至暗里拥有好几支商队,专沿丝绸之路频繁来往,大发特发,只是这些商贾之事不能提上台面,一旦公开宣扬了,未免会被别人看轻。
李家也是一样,两家合营的店铺,出面的只能是许家,对外要撇清李家的关系,尽管卖的是炒茶,这东西长安城里许多权贵都知道是李素弄出来的,可知道归知道,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行,谁也不会蠢到把它摆上台面去说。
长安权贵圈子的游戏,其实就是这么玩的。
…………
送走许敬山后的第二天,王直登了李家的门。
一进门便直接找上李素,内院书房里关上门,王直附在李素耳边嘀咕了许久。
李素的脸色渐渐不太好看了。
此事……确定了么?李素沉声问道。
王直点点头:确定了,称心所言不虚,那个太子左率卫都尉何继亮,我也把他找到了,直接绑了关在东市一间密室里……
李素奇道:太子左率卫都尉何继亮……不是住东宫里吗?你怎么把他绑了的?
王直笑了笑,道:这档子事是太子的授意,负责施行的却是何继亮,后来你家部曲在太平村将二十来名刺客全数杀了,太子担心事发,便严令何继亮不准出东宫,只不过后来我查到何继亮的家眷也在长安城里住着,于是便裹挟了他的父母兄弟和妹妹,命他兄弟递话进东宫,诱他出来,把他一网打尽,哈哈!
李素啧了一声,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文化!拢共就那么一个人,谈何‘一网打尽’?
王直不以为耻,呵呵笑道:反正就那意思,你懂就行。
何继亮招了吗?
这何继亮倒是条汉子,难怪能在太子左率卫当都尉,开始死活不招,还破口大骂,在他身上用刑也不管用,最后我把他父母拎到他跟前,他这才服了软,痛快全招了。
李素叹了口气:简直是禽兽啊……
王直接道:可不是么,暗里指使刺客行刺我李叔,简直禽兽不如,全该杀千刀!
李素斜睨了他一眼,道:我说的禽兽,是指你,拿人家的父母要挟,逼其就范,要脸吗?羞耻心呢?节操呢?
王直撇嘴:又不是我的父母,我可管不着,换了是你,你难道有更好的法子?
我当着他的面非礼他妹妹,不信他不招。
王直迟疑片刻,道:你这个法子……比我更没节操吧?
李素想了想,嗯,似乎……他说得对,其实他和王直的法子都没节操,而且毫无下限。
于是二人互相鄙夷地白了对方一眼,眼神无比嫌弃。
…………
说说,何继亮招了什么,无缘无故的,太子为何突然针对我?李素淡淡地道。
王直叹了口气,道:这一次太子还真不是针对你,我听一个读过几天书的手下说,有个计谋名叫‘借刀杀人’,是谓上计,恰好应了这桩事……
李素眨眼:所以,我是那‘刀’?
王直飞快地道:不,你是那‘人’,被刀杀的‘人’。
……你这么耿直会没朋友的。
王直没理他,接着道:事情的开头和咱们想的一样,那日齐王挨了陛下的揍,出宫门的时候恰好遇到太子,太子与齐王其实素来不合,当然,太子跟你更不合,这家伙跟谁都不合,他才是真正的没朋友,……见齐王挨了揍,太子趁机挑拨你和齐王,把祸水引到你身上,齐王当时听了很气愤,怒冲冲地离开了,奸计得售,太子当然很高兴,于是回到东宫等啊等啊,等着齐王大动干戈报复你……
谁知等了好些日,齐王却毫无动静,太子渐渐坐不住了,这不合道理呀!……其实按我说,齐王也不傻呀,旁人挑唆几句他便真中计了?更何况挑唆的人是与他素来不合的太子,齐王就算再蠢,他能不多留个心眼,况且,他还刚被陛下严厉教训过,正应垂眉顺目度过风口浪尖之时,又怎样真的中了太子的计去报复你?
李素恍然:原来如此,所以……太子见齐王没动静,索性便坐上来自己动了,调了一批刺客来太平村行刺我爹,这些死士没留下任何把柄,但齐王府却死了一个管事,就靠这一点点蛛丝马迹,把咱们的目光引到了齐王身上,若非称心提供的消息,咱们还真把齐王当成了幕后真凶,以我的脾气,这件事必然闹大……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李素叹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太子真正想动的人,是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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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章,大章……没错,又懒得分章了……就是这么任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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