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如实向陛下禀奏,麻烦金吾卫的弟兄现在派个人进宫,话说清楚,吴王怎么辩解的也要一字不漏报上去,只说看见的和听见的,不要添油加醋。
兵曹急忙点头,抱拳行礼后匆匆离开。
李素看着许敬宗,许敬宗仰头看天,喃喃道:天气邪性得很,说话就要下雨了,得去工坊交代一下那些杀才,莫让火药受了潮……
一边说一边走远。
李素恨恨咬牙,果然是个只能共享福不能共患难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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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李恪垂头丧气坐在火器局十里外的金吾卫营帐里。
李素掀开营帐帘子,第一眼便见到他那张英俊里透着浓浓倒霉味道的脸。
毕竟是皇子,金吾卫将士说是拿下,其实对李恪还是很客气的,根本没有任何捆绑锁拿的迹象,李恪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营帐内,面前的矮几上甚至还摆着一碗乳酥,这待遇简直是宾至如归了。
门外也没有安排任何监视或看管的守卫,完全一副任李恪来去的样子,只要李恪敢走,金吾卫绝不会阻拦。
……李恪不敢走,反而神情惶恐地坐在营帐内,连起身都不敢,仿佛跨出营帐外一步都是了不得的大逆之举。
李素一脚跨进营帐,李恪木然抬头,见是李素,李恪眼中顿时注入了神采。
李兄弟,误会啊,真是误会啊!快救救我!
贵为皇子倒也颇识时务,见面就称兄道弟了,上次在程咬金家可没这么热情……
原来真是吴王殿下……李素露出很吃惊的模样:金吾卫将士禀报的时候,下官还不怎么相信呢,殿下您这是……
李恪哭丧着脸,额头不停冒着汗,显然他也明白误闯军事秘地的罪名有多重,父皇虽然对他极尽荣宠,但不会宠得毫无底线,这事说大可大,说小……还真不小。
误会了啊,真是误会了,我在府里闲极无聊,于是便想出城游猎……贤弟你看,你快看看,我此刻还是狩猎的服饰呢,还有你看看这弓,这箭壶,还有我那九名王府卫士的打扮……真是游猎啊,我一个闲散皇子,哪敢有别的不该有的心思……李恪急得快哭了。
李素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嗯,果然没错,真是狩猎的装备,穿着一身黑色的武士短衫,腰间扣着一根铁制镶玉的腰带,肩膀以下斜搭着兽皮铜扣,背上背着一个箭壶……
殿下莫跟下官解释了……李素苦笑道:此事可大可小,下官担当不起,只能如实上奏陛下,由陛下定夺,现在金吾卫已派人入宫了,殿下不如暂且回府,等待陛下召见询问如何?
李恪脸色一白,失神般重重坐下,喃喃道:这么快就奏上去了?我……真是误闯啊。
李素也不太忍心,然而还是好奇地问道:据下官所知,火器局外围十里已布下金吾卫探哨,凡有接近者皆喝止,殿下怎闯到离火器局仅一里之遥才被金吾卫发现?
李恪重重叹气道:我怎知道?今日以前我根本不知火器局设在何处,早晨出城游猎,骑马刚上了乡陌小径便发现了一只野兔,我领着王府卫士们策马追赶,一直追了好几里地,连我们自己都迷失了方向……
李素咂摸着嘴,这情景……似乎西游记里见过,那蠢萌蠢萌的唐僧也是这样一次又一次被妖怪引去的,而且还不吸取教训,第二次又上同样的当……
后来呢?李素渐渐听出趣味了,现在真想翘个二郎腿,然后买包瓜子……
李恪索然叹气:后来那只该死的野兔终于停下,于是我便悄悄搭弓引箭准备射杀它,谁知一根绳子从天而降,把我从马上掀翻在地,然后无数支矛戈指住了我啊!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
李素叹息,好熟的歌词,都想跟着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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