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郭驽这种行卷应试失败过的人来说,这首诗远比花开堪折更令他震撼,也更令他心酸难受。
看着怔怔发呆的郭驽,李素叹道:这首诗便送予郭夫子了……
忍着心痛,李素百般不情愿地补充道:……免费。
郭驽浑身一颤,回过神来,泛红的眼眶瞪着李素:你不是说诗都是道士送你的吗?为何又是信手拈来?
李素啊了一声,道:对啊,是过路的道士爷爷送我的,他每次路过都会送我一首诗……
每……次?
李素气定神闲地道:对,每次,那位道士爷爷从咱们村一共路过了一百多次,那半年只看见他在村口来来去去了……
郭驽:…………
李素仰着头喃喃道:路过了半年……这老道一定在太平村包/养了一只小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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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驽离开李家时的心情很复杂。
心酸,不甘,愤怒,还有几分豁然。
或许,自己命中注定进不了官场吧,很好笑,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教育了他。
只是这个孩子不像善类,每次给他的借口都像在糊弄他。
出了李家没多久,迎面便碰到了李素的父亲李道正。
李道正扛着一柄木锄,带着笑容慢悠悠地往家里走,显然心情很不错,二十亩地一眼不见尽头,待到秋收,地里的粮食除了交给官府一部分,其余全是他的,美滴很。
看到神情复杂的郭驽,李道正一楞,急忙放下锄头,一双粗糙的大手使劲在衣角处搓了搓,然后恭恭敬敬地给郭驽行了一礼。
教书先生虽然不是官职,但在村里的地位却是很高的,在乡亲们眼里,郭驽是正经八百的学问人,又是学堂里的夫子,见到学问人哪怕给他下跪亦不为过。
郭驽自然也认得李道正,二人互相施礼,寒暄了几句。
一个是孩子的老师,一个是孩子的父亲,说着说着,话题便引到李素身上去了。
郭驽将李素刚刚作出的新诗拿给李道正看,李道正翻来覆去看不懂,郭驽只好一字一字念给他听。
李道正听得一楞一楞的,咂摸着嘴道:洞房昨日停红烛……这是个啥意思嘛。
重重一拍大腿,李道正忽然大笑:额知道咧,怂娃说话就十六,想娶婆姨咧!娶婆姨好啊,过一年就生娃,额要抱孙子咧。
郭驽苦笑连连:这不是娶不娶婆姨的事……哎,李家当家的,您生了个好儿子啊,就刚写的这首诗,拿去给权贵家投行卷,十有八九能当官呢,将来李素必能光宗耀祖啊。
李道正大吃一惊,指着郭驽手里的诗,讷讷道:这东西……能当官?
能!郭驽的回答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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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就一更,要去球馆打球,身体是本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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