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素?郭驽凑近问道。
李素扭过头,见是学堂的郭先生,急忙起身行礼。
学生见过先生。
郭驽不说话,不住地打量着李素,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李素心头发毛。
前世总有老师猥/亵学生的新闻,现在在唐朝,这家伙的口味不会这么重吧?不然为何如此色眯眯的看着他?
英俊惹的祸,只能自己扛。
李素左右环视,目光锁定了河滩边的一块大石头,暗暗决定,若郭驽对他动手动脚,他就用石头爆了这个衣冠**的狗头……
‘花开堪折直须折’一诗,是你所作?郭驽直奔主题。
是……李素刚承认,立马觉得不对劲,这诗似乎没出过自家屋子啊:先生如何知道的?
郭驽没回答,反而继续问第二个问题:床前明月光一诗,前后并不贯连,似乎不是同一首诗,是也不是?
神通广大的老师,教了一天课什么都知道,李素暗暗敬佩,同时决定回家后再狠狠踹王桩几脚,多半是这家伙泄露出去的。
床前明月光和谁知盘中餐本来是两首诗……李素老实承认。
郭驽眼睛一亮:可否有幸一睹全诗之貌?
这态度已不是老师的居高临下了,反而用的是平辈的语气,看来在郭驽的心里,已将李素视为达者为尊的高人了。
李素想了想,道:先说那首悯农诗吧,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诗!郭驽脱口赞道,双眼愈发亮晶晶了:果然是悯农诗,字句不见‘怜悯’二字,却深得慈悲心怀,此诗只有庄户出身的人方能作出。
李素眼睛盯着地上画的格子,淡淡道:还有一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格子画得有点大了,若是用铅块雕刻成版,里面掺点锡,常用字多雕几个,油墨也是个问题,活字印刷的工程量太大了,不知要花多少钱,家里的钱都在老爹手里掌握着,要他拿出来投资恐怕他会一头撞墙而死,把朝廷赏的那几贯钱当成遗产送给李素……
缺钱,是个大问题啊。
郭驽眼睛仍然闪闪发亮,细细品了一番后,赞道:也是一首通俗易懂的好诗,足可在学堂里给孩子们启蒙……只是‘低头思故乡’一句,你不是从小在太平村长大吗?何来的‘思故乡’?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诗是这么写的,总要有个东西用来‘思’吧……李素心不在焉地挥挥手,抬头看着无语的郭驽,李素眼睛眨了几下,一个主意冒上心头。
站起身来,李素的态度明显比刚才热情了许多:先生觉得这两首诗如何?
好诗,和你那首‘花开堪折’一样,足可流芳百世。郭驽不吝赞美之辞。
如此好诗,先生心动了吗?共鸣了吗?
嗯嗯嗯!郭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李素话锋一转,却提出另一个问题:先生被公主府请来教授学子,想必月俸不低吧?
还……行吧。郭驽满头雾水道。
李素压低了声音,凑到郭驽耳边,道:这些可以流传千古的诗句,学生这里还有不少,每首都能流芳百世,保证童叟无欺……
郭驽愈发糊涂,吃吃道:童叟无欺?
对,童叟无欺,每首先生只须花半贯钱,诗就卖给你,诗可署先生之名,学生对天发毒誓绝对保密,不满意可退货……
郭驽终于听懂了,眼睛徒然睁圆,一脸惊诧地盯着李素,显然,李素此时的无耻嘴脸令他很陌生。
你……你你,你这个……这个……郭驽脸孔迅速涨红,眼中如火山爆发般喷涌出怒火。
李素见郭驽怒容满面,急忙改口:三百文一首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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