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加之长时间的囚禁和刚才的激烈动作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呼吸开始急促,动作也变得迟缓。
老三头上汗珠滴滴哒哒掉落,腹部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这样距离的打斗,他根本支撑了不了多久。仅仅是流血,都得要了他的命。
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抓住时机,匕首猛然刺出,直取板仓弥久的心脏。
板仓弥久身形一侧,勉强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左臂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袖。
他心中暗叫不好,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将会落败。
必须要调整策略,不再与老三硬碰硬,而是利用仓库内的杂物和地形,与老三周旋。
老三紧追不舍,匕首在手中翻飞,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呼啸的风声。
板仓弥久左躲右闪,一时间险象环生,但他始终保持着冷静,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终于,在一次老三用力过猛,身形略显踉跄的瞬间,板仓弥久抓住了机会。
就在老三全神贯注其右手中的短刀时,板仓弥久的左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锋利的刀片。
这也是刚刚让他脱困的大功臣。
身上始终带一片刀片,已然是多年的习惯。
既然不能再继续引导老三了,索性使用更加直接的方法脱困。
之前之所以没有立即使用,那是因为刀片藏的位置非常隐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取出来的。
趁老三不备,猛然将手一挥,那夹在手指缝隙中的刀片如同一道闪电,精准无误地划破了老三的喉咙。
老三只觉得喉咙一凉,随后是剧烈的疼痛,他伸手一摸,触手温热。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板仓弥久,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张口试图说话,但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粗糙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了一条细密的血线。
但紧接着,这血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开始缓缓扩张,逐渐绽放开来,就像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盛开的血色之。
血珠沿着这条血线缓缓滑落,起初是几滴,随后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一颗接一颗,越来越快,最终汇聚成一股细流,顺着老三的脖颈流淌而下,浸湿了衣领,染红了胸膛。
老三拼命地捂着脖子,但鲜血还是不受控制,从指缝间流出。
随着血液的流失,老三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最终,他无力地倒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眼中的光芒逐渐消散,只剩下一片死寂。
板仓弥久站在原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喘着粗气。
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三,心中并没有丝毫的胜利的快感,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和疲惫。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与人殊死搏斗了?他在心中暗自呢喃。
岁月如梭,转眼间,那些曾经刀光剑影、热血沸腾的日子已经远去,留下的只有记忆中的残影和逐渐生疏的技艺。
如果在十年前,那时的他,正值壮年,身手敏捷,反应如电,对敌时总是游刃有余。
面对老三这样的对手,他自信能够在更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岁月不饶人,这副身体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敏捷,反应也略显迟钝。
板仓弥久喘匀呼吸后,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开始搜查老三的身体。
他首先探入老三的腰间,摸出了两把手枪,冰冷的金属在指尖滑过,接着是沉甸甸的子弹盒,一一被放置在旁边。
继续深入搜索,从老三紧贴身体的内衣口袋中抽出一叠整齐的钞票,数额不小,但板仓弥久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两把手枪被他熟练地插入自己的腰间,沉甸甸的子弹盒也被他收好。
正当他准备立即离去时,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叠钞票上。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将那叠钞票拿起,折叠整齐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转身,最后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老三。
那双曾经充满狠厉与贪婪的眼睛,如今已变得空洞无神。
这个匪徒很凶悍,脑子也不错,但终究不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的对手。
板仓弥久正准备离开这座废弃已久的工厂时,一阵细微却清晰的脚步声突然自大门外响起,打破了周遭的死寂。
他的神经瞬间紧绷,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刻绝不能有任何大意。
这个地方十分隐秘,多半是老大等人回来了。
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
板仓弥久能出其不意干掉老三,但这样锣对锣、鼓对鼓的在老大的面前,他可是没有多少胜算的。
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扫视四周,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间看似废弃的办公室上。
这间办公室的门原本是半掩着,他轻手轻脚地靠近,轻轻推开房门,尽量不发出声响,然后迅速闪身进入。
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垃圾,废纸、破箱、甚至还有一些不知何时留下的粪便,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板仓弥久已无暇顾及这些。
他背靠着紧邻门口的墙壁,屏息凝神,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突发状况。
窗户上早就没有了玻璃,但不敢往外看,但愿来人并未注意到这一边。
只要他们进了厂房,自己就有机会溜出去。
脚步声已在院子中清晰可闻。
应该就是这里了!来人的一句话让板仓弥久的心猛地一颤。
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瞬间席卷全身。
他紧贴墙壁,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原本以为来的会是老大,但听那人的声音,显然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