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进的思潮被老贾的话打断了。
吴剑光越想脸色越是阴沉,此案确实云遮雾笼。
不过,他心里还是想着怎样才能帮助方如今脱险,才一会儿的工夫,已然面容憔悴,眼球布满血丝。
那名手下战战兢兢地退出去,张鑫华道:组长息怒!我还有一个疑点,方如今为何要对‘鹞子’开枪?他只不过是一个上班没多久的小警察而已!您不会认为那个小警察是日谍吧?
他曾经尝试让人给父亲捎信,可令人遗憾的人,这里的人根本就不予理会。
可对手既然掌握了他们和鹞子接头情况,为什么不早对鹞子采取行动呢?
别太担心了,小方一定会平安无事、逢凶化吉的!老贾顺手抓住蒋进的手臂,毕竟他开那一枪完全是出去自卫!
此时,一个手下敲门后匆匆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纸,张鑫华紧走几步接了过来,看了一眼说:组长,电话是从一壶春门口东侧百米之外的公共电话亭打的。
之所以认定打电话的人是日谍,是因为鹞子身上的情报来自日方,日方有充足的动机来破坏这次接头。
其中就包括那位偷偷顺走松子糕的老警察,蒋进亲眼看到他跪在审讯人员面前痛哭流涕哀求放他出去,还大声指责是方如今害了他们这些人。
老贾、蒋进等一干参与抓捕行动的警察都被关在了临城站的禁闭室里,后院的牢房里已经人满为患,他们还没有资格进去。
他们中很多人担心着方如今的命运,同时,更加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
再退一步讲,他的确是一个受利用的角色,可谁能给他证明?
在前程和一个不相干的小警察之间,当然是选择前者!
吴剑光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恼火:‘鹞子’是他亲手打死的,这是在为日本人做事,也不能算是冤枉他!总要有人为此事负责吧!鑫华老弟,你是这次行动的现场指挥,要是站长怪罪下来,你看……
压抑的气氛终于炸了,吴剑光怒拍桌子,气的脸色铁青:果然有问题,该死的小日本怕是目睹了咱们被戏耍的全过程。可恶,若是被我抓到了,定让他们生不如死!查,马上去查,一定要找到打电话的人!
这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也顾不上昨天才刚刚吵了一架。
每个人都录了口供,因为他们并非主要涉案人员,行动组的人对他们还算是客气。不过,即便如此,也把一些警察吓得够呛。
突发的情况让大家措手不及,禁闭室里的空气污浊而沉闷。
张鑫华疑惑地接过档案,但目光落在纸张的某处的两个字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组长,这……
张鑫华心里一动,自己光想着如何追回情报了,竟是没怎么多想后面的事情。此案已经上达特务处本部,以处座的行事风格,除了这样的纰漏,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下场?
蒸笼一般的屋子,他竟是如患了疟疾一般打了个冷战。
多谢长官,多谢长官。老贾高兴地将头转向蒋进,一定是查清了,我早就说他没事吧!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蒋进上前问那个特务:长官,我的那个同事方如今呢,他是不是也放出来了?
特务没好气道:哼,他怕是出不去了!
啊?蒋进听罢紧握双手,直握得骨节苍白,双目中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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