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怅然若失
紫金苑小区附近不太方便打车，余至明和古青柠两人就扫码了共享单车。
两人一路骑行，还算顺畅的来到华山医院，又赶到张柏母亲所在的特护单人病房。
走进病房，余至明就看到四姐和张柏一左一右的站在病床两侧。
病床上躺着一位瘦的有些脱形，头发花白，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妇人。
余向晚双眼含泪，握着妇人的左手。
妇人的右手，则是被病床另一侧的张柏给紧紧的握着。
余至明注意到，妇人还有心跳和呼吸，处在了昏迷之中。
他看了一眼监视器上的几项身体指征数据就晓得，张柏母亲不可能再苏醒过来了。
她已经陷入了弥留之际，如今全靠呼吸机和输液在维持着身体机能。
余至明看向张柏。
只见病床上的张柏母亲，已是穿戴整齐了一身新寿衣，连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他一进大办公室就被乔磊告知，饶艺的那位朋友，已经在检查室等着他了。
张柏又抬头看向余向晚，面带恳求的道：向晚，我妈的寿衣，我都准备好了。
余至明目光有些不善的看向张柏。
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临终托子的戏码？
张阅急忙道：余医生，我不怕疼，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我愿意做张柏的女朋友。
我四姐哭起来，可不好哄！
难得见四姐动一次心，我可不希望她最终会受到感情上的伤害。
忽然间，余至明的手一暖，他的左手就被一只软软暖暖的小手给握住了。
翌日早上六点，余至明准时起床出了卧室，发现翻板床就没有放下来。
古青柠也有学有样的鞠了三躬，出了病房，追上了离开的余至明。
他看向泪盈于睫的四姐。
但如今四姐真的找到了，余至明心里反而不舒服起来。
一开始，他还极力压制不让自己哭的大声，但是没一会儿，就嚎啕大哭起来。
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娶妻生子，努力上进，不会让你再担心的。
余至明哼哼道：光靠嘴皮子是没用的，先把今天的早饭做好了再说……
听说之前在一家不小的企业做中层管理，能力肯定也是不差的。
这……
余至明客气的道：不用谢，应该过来的。只是可惜来晚了。
古青柠哦了一声，轻声道：向晚姐姐的婚姻大事，伱们不是一直催促吗？
余至明已经了解到，此人名叫张阅，三十二岁，擅长小提琴演奏和编曲。
我可以用穿刺针给取出来。
他甩了一下手，没能甩开，转头瞅了一眼，一身卡通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古青柠。
今天就先凑合一顿……
别说话，躺床上就行。
古青柠讪讪笑道：我是今天没有准备，明天肯定不会这么敷衍了。
左膝关节内确有碎骨，三小片，颗粒较小，已经嵌在了软骨之内。
谢谢你们！
古青柠眼睛一瞪，道：他敢，我们一起打断他的腿。
唉，我姐是真的认定张柏那家伙了。
他闭上了嘴，乖乖躺在了检查床上，随之察觉到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左膝盖上……
余至明耳朵都有些疼了。
七点半，余至明出了卧室，看到餐桌上摆放的早餐，就忍不住翻了眼皮。
我们就不要再让阿姨受折磨了，让阿姨安安静静的离开吧。
张柏看了看余至明和余向晚，又深深留恋地看了母亲一眼，猛吸一口气，按下了呼吸机开关。
余至明缓缓的说：我是担心姐姐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她看着张柏可怜，就主动帮忙，结果让自己陷了进去。
古青柠哦了一声，小快步跟着余至明，不再言语……
向晚，我成没妈的孩子了……
在余至明的记忆里，只要是去陌生的地方，人多车多的地方，还有上学之后每一天的上学与放学，课间的休息和玩耍，都是四姐用软软的小手拉着他。
余至明横了这家伙一眼，感情这东西，还能强人所难吗？
停顿片刻，她又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那个，老五，我答应阿姨了。
余至明忍不住开口劝说：张柏，阿姨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你肯定清楚。
只不过这人拄着单拐，走路一瘸一拐的，稍微有一些破坏形象。
说您的探查之术无双，我这种情况在您手中就是小儿科……
余至明在嘴上一直催促着，四姐赶紧的找男朋友嫁出去。
张阅长松一口气，道：可以，可以。一事不烦二主，就劳烦余医生辛苦了……
张阅，你左小腿还有四小片碎骨，我也可以帮你一块取出来。
以后，四姐的手就要拉着别人了……
余至明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淡淡的看了张阅一眼。
余至明摇头道：需要局部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