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刘一水脸上带着笑意,五官几乎挤成了一个包子,他胳膊使劲伸了伸,才把手搭在常凌风的肩膀上,两人并肩向工区走去。常凌风又一米八二,而他只有一米六五不到,确实不是一个海拔。
正在工区大门口站岗的两个伪军,远远地就看见刘翻译和一个人勾肩搭背地沿着土路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伪军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从衣着上认出和刘翻译标着膀子在一起的另一个人竟然是劳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两个伪军心里这个纳闷啊,刘翻译一向只买日本人帐,从来都是看天走路,今天怎么会和一个劳工混在一起,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等到刘一水和常凌风走到离大门口快50米的时候,两个伪军岗哨又瞪大眼镜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妈呀,还真是劳工,而且还是那个脑袋有病的小子。
看什么看,都把眼睛给我放亮点,要是放进奸细来,皇军扒了你们的皮。路过门岗时,刘一水对着两个伪军骂道,太君好,太君好。又向后面的鬼子哨兵点头致意。
不只是大门口的伪军,很快整个工区都知道了常凌风和刘一水的事情。
喂,你听说没有?一个劳工一边抡着大锤一边说。
什么事啊?扶着扦子的人问道。
还有什么事啊,还不就是咱们这里又出了一个汉奸的事嘛。
汉奸?谁啊?
哼,就是老徐他们那个班里的,那个姓常的。听说刚才去给小岛那个鬼子献计去了。
哦,是那小子啊,我之前看他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心肠这么坏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小点声,小心祸从口出。说着,抡大锤的劳工用余光瞟了一下正在推沙子经过他们身边的守富。
对,对,对,不说了,不说了,保不齐有人告密啊。
守富早就将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此时已经是满肚子的怒火了,双手一松,咣当一声放下了独轮车,指着扶扦子的劳工骂道:你们给老子说清楚,谁告密?
哼,谁告密谁知道。扶扦子的劳工站了起来,拎着扦子向前走了几步,和守富对视着。
背后嚼舌头算什么本事,是个爷们儿就在这儿把话说明白了,否则……。守富怒目圆睁,扬了扬砂锅般大小的拳头。
咋滴,你还要动手啊?扶扦子的劳工也不甘示弱,把扦子横在了胸前。
这时抡大锤的劳工走过来,连拉带拽将扶扦子的劳工拉到了一旁,斜了一眼守富,继而对扶扦子的劳工说:你跟他置什么气啊,谁不知道他和姓常的狗汉奸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话音传到了守富的耳朵里,守富脸憋得通红,道:他是他,老子是老子。
你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扶扦子的劳工冷笑道。
走吧,走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啊。抡大锤的劳工拉起扶扦子的劳工的胳膊就往前走。
两人向前走了20多米,扶扦子的劳工突然回过头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狗腿子。声音虽然不大,但守富确是听得真真儿的。
说谁呢,你他娘有种给老子回来。守富对着两个劳工的背影跳脚骂道。
守富,谁又惹你生气了啊?一个声音在守富身后响起。
守富回头一看,这下不看还好,一看顿时火冒三丈了,恨不得立马把面前这位给撕了。原来,来人正是常凌风,他和刘一水进了工区不久便分手了,刘一水要到苟把头那里召集会修房子的劳工,现在修庙是头等大事,不能有一点耽搁。而常凌风回到自已原来的工地时,刚好看到守富在骂人,于是从后面叫了守富一声。
呸。守富朝常凌风脚前吐了一口吐沫。
哎,我说你这咋回事啊?
哼,咋回事,还是问问你自己吧。
我说守富,这才多一会儿啊,你就变脸了。
变脸都是轻的,老子还想揍你呢!狗汉奸!
狗汉奸?常凌风一拍脑门:哦……,他顿时恍然大悟,肯定是守富他们看到自己和刘一水勾肩搭背的,以为自己投靠日本人做了汉奸。他不禁苦笑起来,看来刚才在小岛面前演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