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贻彤却在犯嘀咕,公主急着见我们,难道是想给一个下马威?婆媳天生就是潜在敌人!
下午王兴回来报信,说明天就可去拜访老会长。
次日,一家三口前往五十里外的江左村。
老会长身体不便,其幼子朱昶柏出门相迎。
老会长有六个儿子,长子、次子已被他熬死了。三子、四子、五子,也全在外地做官或担任教职。
只这幼子朱昶柏,负责打理庄园和照顾老父。
这次做媒人来回奔走,也是朱昶柏负责出面,老会长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拜见老先生(老会长)!一家三口进屋行礼。
老会长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在逗弄几个曾孙辈,笑呵呵说道:都坐吧,恕我身体不便,不能起身迎客。
不敢。谢以勤连忙说。
老会长说道:我与先帝虽隔着辈分,但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情同手足。说句僭越的话,先帝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公主的前一段婚姻,我也负有责任,早就想再为她物色一位如意郎君。你们把儿子教得很好,人品学术俱佳,所以我倚老卖老来做这个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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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以勤说:有劳老先生费心了。
老会长又说:宗正寺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很快陛下就能赐婚。你们且把聘礼备好,如果所带钱财不够,可等赐婚之后那一万贯。
宋朝就是在赐婚之后,发给驸马一万贯钱,免得遇到贫寒驸马给不起聘礼。
大明开国之初,太祖太宗提倡节俭,号召官员嫁女娶媳不要铺张,皇室自然是要以身作则的。
当时即便是太子大婚,都用不了几个钱。而赐给驸马的现金,也从前宋的一万贯,直接降到只有两千贯。
经历了几位皇帝,各种开销都在上涨,终于又恢复到宋朝的额度。
谢以勤夫妇就算一分钱没带来,也可以先备好一份礼单,然后去市场上进行采购,等一万贯赏赐到账再付款。
娶公主也要彩礼,但彩礼钱变相由皇室来出。嘿嘿!
不过家境富裕的驸马,一般都会超额准备聘礼。一来彰显自己的实力,二来提高婚后的地位。
在老会长家里吃午饭,又闲聊了一阵,谢家三口作揖拜别。
半路上,马车内,他们开始讨论聘礼。
王贻彤说:不能只用那一万贯筹备聘礼,一是传出去不好听,二是六郎容易受气。
妈,我不会受气的。谢衍哭笑不得。
王贻彤说道:你年龄还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皇室赏给你一万贯,那是拿来兜底的。但你若只给一万贯的聘礼,公主心里会怎么想?她会觉得咱们一文钱不出,家里什么东西都是她的。
谢以勤说:你母亲说得对。我当初就聘礼没给足……
嗯?王贻彤看向丈夫。
谢以勤连忙解释:我这在就事论事,你不要胡乱联想。
王贻彤没好气道:还用我联想吗?你都已经明说了!六郎你来评评理,我可有给你爹气受?
谢衍一脸严肃:没有。你们二位平时很恩爱,爹从来没有受过气,举案齐眉堪称天下夫妻楷模。
王贻彤这才高兴起来:听到没有?你说我胡搅蛮缠,儿子说话总是公允的吧?
公允,特别公允。谢以勤暗自叹息。
谢衍朝老爹眨眨眼,表示我也无能为力。
谢以勤只得转移话题:不扯这些。我这次入京,带了五千贯宝钞。你祖父也正在赶来,身上带着八千贯宝钞。加上皇帝赏赐的一万贯,这次我们用两万三千贯来筹备聘礼。
谢衍心想,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是贪官,不声不响居然能掏出五千贯!
谢以勤确实贪了,但跟他手里的权力比起来,放在大明官场已算是比较清廉。
唉,腐败透顶的官场,就没几个真正的清官。
谢衍只得解释说:真没必要搞那么大排场。我不需要恁多聘礼来撑面子,公主也不是那样的人。谢家掏两千贯就可以了,总计一万两千贯聘礼。
是人就好面子,谢以勤说道,我们谢家只出两千贯,公主或许不会说什么。但如果谢家出一万三千贯,公主肯定更高兴,今后对你也更尊重。
王贻彤道:你爹说的在理。更何况你那些聘礼,是要搬进皇室内库的。若是太过寒酸,皇室怎么看?宗室们又怎么看?
谢衍就觉得很累。
算了,爱咋地就咋地吧。
谢以勤又说:不知道你们婚期那么急,我这里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洛阳我也不熟,得赶紧打听打听情况。李员外是本地人,又家境殷实底蕴深厚,请他帮忙置办聘礼应该合适。
不必劳烦李家,公主会派人帮忙的。谢衍说道。
王贻彤怒其不争:这还没成亲呢,你就什么都听公主的,婚后还不全都她说了算?
谢衍问道:妈,家里不也是你说了算吗?
我不一样,我讲道理的。王贻彤说。
谢以勤扭头避开,悄悄翻了个白眼。
谢衍笑道:明日你们见了公主,就知道公主跟母亲一样,都是那般通情达理之人。
听得此言,谢以勤反而开始担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