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贻彤道:你去歌楼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当着儿子的面,谢以勤被揪住小辫子,瞬间面子上挂不住:一码归一码,你提这做什么?这里是洛阳,不是黄州府!
你还想逛洛阳的歌楼?王贻彤责问。
谢以勤感觉无法沟通,气急败坏道:蛮不讲理!
这夫妻俩,目前都是微醉状态,而且没有外人在场,三言两语就吵起来。
谢衍非常尴尬,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争吵一阵,王贻彤才问正事:这公主大婚,是怎样一个章法?
谢衍已经打听过了:
我亲自写一封聘书,请媒人送去宗正寺。宗正寺若是接了聘书,我再备上雁礼,与父亲前往宗正寺致谢。到时候会摆几桌,双方一起吃吃饭。女方主要由宗室出席,太后和陛下或许会来。
接着,宗正寺派一个宗亲做媒人,双方合对生辰八字。八字若合,陛下就正式赐婚。
赐婚之后,赏赐我万贯钱财,以及宝马银鞍等物。我们再纳吉备礼,正式定下婚约,挑选黄道吉日作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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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前,皇室会腾出一座大宅,供父亲母亲暂时居住。婚礼便在那座大宅举行,跟民间结婚大同小异。事后,二老离京归还大宅,我则跟公主搬去公主第生活。
谢以勤听完说道:那我还要再来洛阳一趟?
谢衍低声说:八字已合对,吉日也看好了。补上三书六礼,下个月就能完婚。
这么着急?王贻彤惊讶道。
谢衍嘿嘿一笑:害怕出什么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
公主被搞大肚子呗!
如果磨磨蹭蹭按照正常流程,公主大婚之时估计都快生了。
谢衍去书房拿来一封聘书:还请爹帮忙润色一下。
聘书属于三书之一,最好是由男方或男方长辈书写,再请媒人送去女方家里提亲。
谢以勤虽然有点喝醉了,但脑子还算清醒,看完聘书眉头紧皱:你这都写的什么?文白夹杂,四六不通,那么多年的书全然白念了。若不好生润色便送去宗正寺,怕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我今晚拿回客栈,给你重写一封文采斐然的!
王贻彤问:媒人找好了吗?我们在这京城,只跟陈尚书有些隔辈交情。
谢衍笑道:皇家学会的老会长愿意做媒。
就是那位宗室出身、历经数朝、德高望重的老会长?谢以勤震惊道。
谢衍点头。
谢以勤拍手大笑:我儿遇到贵人了。听说这位老会长,从小就聪敏过人,被太宗皇帝选在身边教导,还给先帝做过三年伴读。
王贻彤忙说:那须备上贵礼,好生感谢一下老会长。
谢衍说道:老会长不要礼物,让我跟公主赶紧生孩子便是重礼。他与先帝乃是至交,公主又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所以老会长也把公主当成女儿看待。
礼数还是应该周全的,谢以勤说道,我回去把聘书改好,再略备一些小礼。趁着送聘书的机会,一起去拜访老会长。
正事商量完毕,夫妻俩便带着仆从,前往李敏求那边告别。
他们住在城南附郭街区的客栈,李敏求考虑得周全,派了一辆马车相送。
回客栈洗去一路风尘,谢以勤开始构思聘书,王贻彤帮他铺纸研墨。
王贻彤心情愉悦的晕开墨条,微笑着说:六郎真是出息了,以前做梦也想不到,还以为他大哥是最成才的。
谢以勤感慨:可不是一般的出息。那位老会长,虽然没有可传给下一代的爵位,也没有担任什么实权的官职,但其门生弟子遍布海内外。他能给六郎做媒人,六郎只要别犯十恶大罪,这辈子都可坐享荣华富贵。
王贻彤还是有些担忧:我就怕公主不好相处,六郎住在公主第早晚要受气。要不让族人凑凑钱,在洛阳给六郎另置驸马第,受气了好歹在外面有个住处。
洛阳的房子你买得起?族人得凑多少钱啊!谢以勤连连摇头。
驸马第不可能是普通商品房,而且占地面积还不能太小,否则过于寒酸反而要闹笑话。
想在洛阳搞一处深宅大院,便是谢以勤这种地方实权五品官也抓瞎。谢氏族人凑钱都不可能办到,因为那必须变卖族人的很多产业。
洛阳城内一套大宅,抵得上地方普通士绅一整个家族!
王贻彤仔细想想也只得面对现实,她叹息说:我可怜的儿啦,今后也不晓得要受多少气。只求那公主稍微温柔些,莫要动不动就把丈夫赶出家门。
谢以勤无语道:你越说越没谱了。
此事又不是没有先例,王贻彤说,几十年前的徐国长公主,就把驸马给扫地出门。可怜那驸马在京城没有房产,竟然住了一个月的客栈,还是先帝出面斥责妹妹才作罢。这笑话闹得天下皆知,我在女校读书都听到许多传闻。
谢以勤说:你就别瞎操心了。你儿子来洛阳才半年,就闯出恁大的名声。还没完婚,就留宿在公主家里。他就没点手段?别把儿子当成孩童。
他才十七岁,可不就是个孩子?王贻彤唉声叹息,总觉得儿子要在公主那里受气。
她却想象不到,公主此时也正在烦恼,该给未来的公公婆婆什么见面礼。
公主生怕自己是二婚,会被公公婆婆看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