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闻言,她扯了扯嘴角,回谢氏道:京中的名门闺秀多得是,我倒是也都了解一二,要帮助表哥选妻,倒也不是难事。
她抬眸看向裴允谦:只是,不知表哥喜欢什么样的呢?
相守在一起一辈子的夫妻,到底是要脾性相投才好。
在平阳向他抬眸的那刻,裴允谦也看向了她。
隔着热腾腾的锅子散在空气中缭绕着的氤氲热气,他的目光清澈,而又深情。
只是不过一息,裴允谦便收回了视线,只讷讷的回了句:我也不知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别光顾着说话,肉又煮老了。赵宣拿起小漏勺子捞出翻滚的肉片,亲自放入妻子碗中:此事你想跟平阳张罗着就是了。
说着,他举起酒杯,对着裴允谦道:我知表弟你是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来,我敬你一杯,祝你前程大好。
裴允谦一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赵宣亦是喝尽,感叹了句:好酒。
他看向裴允谦,道:这雨花春露还是父王赏给我的呢,珍藏了五十多年了,是难得的佳酿,我这次来京特意将它带来,就是想与你共同畅饮。
怎样,这酒不错吧?
佳酿入口,裴允谦只觉得烧得喉咙火辣辣的难受,待进入了腹中,更是烧出了愁肠百结。
他不轻不重的将酒杯掷在桌上,附和了句果然好酒。
酒宴散去,待送走了平阳和裴允谦,赵宣便扶着妻子回往正院。
刚走到半路,孟氏身边的小丫头便寻了过来,见了赵宣夫妇,她怯生生的回道:世子爷,世子妃,侧妃她一直不肯吃东西,一直捂着被子哭,奴婢们怎么劝也劝不住呀。
说完,小丫头怯怯的看了眼谢氏。
她知晓来回这事是多么的讨嫌,但主君和主母两个都三令五申的让将人看好了,她也不敢不尽心啊,毕竟那主子可是寻死过两次了,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担不起责任。
赵宣冷声道:不是让将锅子端到她房中了吗?没说是我命人送来的吗?
小丫头回道:奴婢说了,可侧妃她就是不肯用,从上早到现下,侧妃是水米未进啊。
谢氏瞥了眼眉头深锁的丈夫,开口道:你先去看看罢,好歹莫要让她闹,这可是京城。
赵宣抬手为妻子拢了陇披风,无奈道:我去看看就归,你回去等着我。
谢氏点了点头,自顾带着小丫头们往回走。
雪依旧下着,纷纷扬扬的。
谢氏却是微微松了下貂绒领口,这热乎乎的锅子下肚,确实让人从头到脚都是暖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