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忙说不敢,他刚要躬身告退,内侍总管李德全便躬身进来,回禀道:陛下,皇后在外求见。
明帝一听说曹后又来求见,方才与外甥嬉闹的笑意顿时散了去,冷着语气干脆道:不见!
明帝话音刚落,曹皇后已经自顾走了进来。
明帝见了曹皇后,冷着脸道:朕并没有宣你进来,你竟敢擅闯?
李翔见状,连忙躬身溜走,李德全亦是知趣的退了下去。
面对明帝冷漠无情的诘问,曹皇后这次没有妥协,她施施然向明帝施了个稽首大礼。
明帝见状,疑惑道:你这是作甚?
曹后起身,回道:‘夫为妻纲’天下夫妻,皆是以丈夫为天,但普通夫妻便是丈夫不想见妻子,妻子强自来见丈夫,也犯不到王法,可臣妾既为帝妻,未得陛下宣见擅自进来,便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曹后顿了顿,接着道:作为皇后虽为天下最尊贵之女子,但亦是受规矩束缚最多的人。
明帝听曹后话中有话,他默默了良久,回了句:宫中女子哪个不是这样,苦的又何止你一人。
曹皇后吸了吸鼻子,回道:臣妾不是怕吃苦的人,臣妾怕的是受陛下的不公对待,遭陛下嫌弃。
明帝瞥了眼曹后,冷哼道:朕为何嫌弃你,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做下的那些事,难道以为朕真的不知情,朕不过是念在你曹氏对社稷有功的份上,懒得追究罢了。
曹皇后迎上明帝的目光,问道:难道陛下就只看在曹氏的功勋上,难道咱们这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在陛下心中竟是一点儿都不顾念吗?
孟贵妃埋怨他不为儿子出头,不顾念他们的夫妻情分,曹皇后亦是如此。
明帝在享受齐人之福时,何曾不是要同是遭受齐人之烦恼。
明帝虽一直偏爱孟贵妃,但他却是个容易心软的人,面对一向冷静自持的曹后这般诘问,他心里并不是没有一点儿愧疚。
他心虚的看了曹后一眼,避重就轻的闷声道:璧儿不满八岁朕就将他立为太子,朕这般举动,何曾不是顾念咱们的夫妻情分。
曹皇后听了这话,黯然流泪道:陛下,确实是您将璧儿推上储君之位的呀,可是如今您又存了改立储君的念头,您这样做可曾想过璧儿的处境吗?他若是被废黜了,将来还哪里能有生路。
说道此处,曹后已是不胜悲戚,他上前拉住明帝的袖口,哭着道:陛下,璧儿可是您的亲骨肉,难道您就真的忍心看着他不得善终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明帝再不喜欢赵璧,自然是不想看到嫡子落个凄惨下场,但更见不得心爱的女人为他所生的儿子被人陷害。
他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捏着眉心,低沉道:这些个事让朕再好好想想,朕定要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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