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还没有开始,若是真有如此胆大不要命的做下这等足以灭族的糊涂事,倒也来得及阻止。
静姝气喘吁吁的赶到宴厅,果见长公主面前摆着一盘子时鲜的各色果子,因为筵席还未开始,便是没有被人动用过。
长公主与老夫人坐在一起,仍旧在笑着逗着晴姐儿玩儿。
静姝缓步上前,面上依旧挂着一如既往的明媚笑容,她看着长公主跟前的那盘子鲜果,对着一旁的侍宴婢女极其自然的吩咐道:长公主殿下现下正在服药,这盘子里的梨子性寒,吃了怕是要影响药效,且端下去罢,切一盘皆是性温的鲜果儿来。
侍女领命,抬手撤下了那盘果子,被紫云带着出了宴厅。
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桌上诸人并没有在意,只正在逗孙女的长公主眉头微微蹙了下。
筵席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愈快而过,宴罢,李翔亲自护送着长公主回了公主府。其余众人亦是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待回到清风苑,李陵瞥着妻子的脸色,问道:怎么了?我见你宴中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静姝看着李陵,回道:没什么,只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静姝一向沉稳,若不是有事,断不会是这幅模样。李陵一脸疑惑的看着妻子,追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陵话音刚落,紫云便带着厨房里的王婆子进来了,王婆子见了静姝便是扑通一声跪地,痛哭流涕道:夫人,是老身失察啊,险些酿成大祸,老身罪该万死。
不待静姝回话,李陵急着问道: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紫云上前回道:世子爷,夫人,今日上给长公主的鲜果,方才奴婢一一剥开了用银针仔细验了一遍,在那鲜荔枝核内居然验出了剧毒的鹤顶红。
鹤顶红之毒,沾上便是必死无疑,况且又被秘密藏于荔枝的核内,若不是细心人根本就不能检验出。但食用这荔枝者皆是连果肉带果核的一同含在口中,食其肉,吐其核,难免要沾上毒药。
这是何等歹毒的法子。
李陵听了紫云的话,震怒道: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宴上用这种歹毒的法子下毒?
用这般狠毒的法子对付他母亲,李陵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容忍的,他因为震怒,双眼赤红,额上青筋暴起,一屋子的仆妇,皆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静姝伸手握住丈夫的手,安抚住他,微微叹着气道:夫君稍安勿躁,且命人细细查来就是,这事十有八九
当着众人的面,静姝并没有宣之于口,而是趴在李陵耳旁密语。
李陵听了妻子的话,脸色顿时铁青,他剑眉微蹙,看向妻子问道:你当真没看错?
静姝回道:我也不确定,但看身材确实像他。
李陵听了这话,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恨恨道:不管是谁,一经查实,皆是家法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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