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姑姑问了缘由,方知刚刚太医过来给关家小郎检查,却发现这孩子胳膊腿儿上净是淤青,看着似是让人掐出来的。
齐姑姑见太后说起这些,似有些兴奋,不禁好奇的想要继续问。
她这一提,秦太后想起派出去的内侍还没回来:阿齐,你问问闻衡,他派出去的内侍怎么还不回还?莫不是苑姐儿真让那帮不晓事儿的影响了考试?
哟!你跟我过来!齐姑姑闻知亦是一惊,赶忙带着人跟秦太后禀报。
一个大家,若是连仆众都管不好,或无视、或放任仆众这样磋磨自己家的骨肉,这样的人家,只怕根子就坏了,家风定然是要步步下滑!许是从外面看,一时半会儿不见端倪,可是若无人肯大刀阔斧重整风气,就是好孩子怕是要渐渐被带坏,时间一久,没落难免。
……齐姑姑顿了顿,将自己的思维略微调整了一下,陪笑说,要奴说,也不怪苑姐儿想不周全,京都难得见到这么圆润肥嫩却容貌精致的孩童,若换做是我,怕也是想带进来让您看着欢喜欢喜的,喜娃娃,谁不喜欢呢!
那丫头古灵精怪的,惯会淘气儿!秦太后想到盛苑,忍不住笑说,她只想着让我欢快,却不想,哪有把陌生人家的孩子说送进宫就送进宫的?到底还是个孩子,想的总是不大周全。
秦太后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关家这小郎,我看见了,也就这么回事儿!虽说看着还可以,却没有苑姐儿小时候的喜庆劲儿,更不要说那股机灵劲儿了!我们苑姐儿三岁的时候,那小嘴儿巴巴儿的,比大人也不差。哪想这孩子,到现在都说不出整句!
秦太后亦出身世家,想到关家难免连带着想起秦家,脸上的讥讽愈发明显了:若是关家没有盘踞陇东,没有那许多族人把持多地要职,他们何敢跟一朝阁老颐指气使?不过是自恃居安一隅,岑闽舟这个墙头阁老那他们没辙罢了!
待慈宁宫重又安静下来,秦太后才冷笑,哼说:哀家听说陇东关家历经五代,乃是传承千载之家族,原以为高看些才是,却不想,这样的家族德行配不上底蕴名声!嫡支郎君遭此待遇……这家族不提也罢!
若是那关家乐意放人也就罢了,只瞧着关家对岑阁老的攻讦,就知他们怕是不甘心的!若这样,迁怒到岑三娘子所生郎君也不奇怪!未准就是主子所为,怕是那孩子跟前儿的嬷嬷、丫鬟,自认为揣摩上意,故意磋磨也所不定。
齐姑姑见秦太后对那小郎完全没有兴趣,也就不再多言,转而说起盛苑考试。
闻衡是秦太后用惯了的管事儿太监,听闻齐姑姑的传话,他温声安抚:咱一直在这儿等着呢,待那小崽子回来,咱立刻跟太后禀告。
你说……苑姐儿让人把岑、关两家人药晕了?秦太后忍不住重复问。
她之前自己吓自己,脑补了一堆苑姐儿受欺负的画面,虽说清楚那孩子就不是个受气的性子,可她忍不住这样想。
我原以为那丫头少年意气,可能忍不住叫人将岑、关两家人打了,结果只是迷晕?!
待小内侍又将当时情况复述一遍,秦太后忍不住笑着抚掌:那丫头还是长大了,也懂得轻重了!
……齐姑姑看着太后脸上发自真心的欣慰之情,都不好意思奉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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