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让忽然放下来的竹帘吓了一跳,虽说姐姐很快将竹帘卷起,可是刚刚被竹帘遮挡视线的瞬间,还是让她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叙述。
太过分咯!盛苑有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带反应过来,心里憋着久了的委屈宛若洪水般,轰然而发!
她攥紧了小拳头,使出吃奶劲儿喊出这句后,热滚滚的泪珠儿连成了线的往外落,哪怕她再用力气也无济于事。
盛苑吸吸鼻子,抽抽搭搭的抹掉遮挡视线的眼泪儿,气哼哼的跺跺脚:太欺负孩子了!太欺负孩子了!
说完,一转身,气嘟嘟的跑了出去!
苑姐儿!盛蒽看着小妹跑得鹅飞隼叫,生怕她情绪不对出问题,忙不迭追了过去。
可她还没追到盛苑的院子,就见眼睫毛上沾着泪珠儿的小妹,扛着竹笛出来了。
竹笛的另一端,却是帮着一个小瓜大的包袱。
苑姐儿,你这是要做甚?盛蒽看她气鼓鼓的踏着步伐朝正院而去,不由快步跟着,连声发问。
哼哼哼!我算看出来了!盛苑刚想说话,忍不住连着倒抽数下,而后吐了口气,这才忿忿的说,这家里是容不下我了,我走了!
什、什么叫你走了?盛蒽没见过小家伙儿这样生气,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走了,这意思就是,我流浪去了!盛苑说这句话时,刚好迈进正堂。
郑氏刚跟盛向浔就刚刚的举动吵了一回,看见小女儿这样子,顿时搭眼盯着盛向浔。
盛向浔也听到小闺女的话,额角的青筋是阵阵跳跃:不是,你这小女郎,有家有业的,怎么还流浪?!再者,你去哪儿流浪?!
我到处流浪!盛苑瞅了瞅不给力的老爹,扭头气哼哼的盯着一直不搭理她的亲娘。
流浪?呦!你流浪就带这么点儿个包袱?郑氏忍着笑,示意丈夫将包袱拿下来。
盛苑见她爹拿走包袱,心里有些窃喜。
却不想她娘看了看她爹手里的包袱,淡声说:夫君,叫人给苑姐儿换个大点儿的包袱,孩子要流浪,也不能真让她两手空空漂泊不是!
???盛苑不可置信的看着真想把她赶出去的亲娘。
而后她又发现,她爹似乎还真准备答应?!
告状!一定要告状啊!
太欺负孩子了!
盛苑气得发包都要支棱起来,登时蹦起,一把将她爹手里的包袱多走,怒言:不用麻烦了!要真是缺东西,我自让小遥来取!
盛向浔都到嘴边儿上的哄劝之语自动停下。
就小闺女这话,脸皮刚够城墙厚的人都接不住啊!
偏偏他妻子比他表现得还自然,轻轻哦了一声,摆摆手,言说:那你就走吧!
走……那我真走啦!盛苑没想到她娘不留她一句,她爹也不给台阶下,将在那里,不走都不成了。
哼,走就走!盛苑将包袱重放到竹笛上,鼓着双颊,使劲儿踩着步子往外走。
她边走边用余光往里瞅,小嘴儿也不闲着,用唱《大风歌》的气势,大声现编现唱:【驱我离兮无可惧,凄凄风雨兮思旧居,劝我止步兮仍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