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贵妃则给盛菡重又配了两个宫人,对此,盛菡也无意见。
哦?秦太后不紧不慢的瞧着扶手,安鸾宫宫人可时常出来?
……
齐姑姑见此也不打扰,安静的继续敲着坚果。
齐姑姑说完,补充说:那天刚好是安鸾宫开宫门的日子,盛家六娘远远地遇上了带着宫人采摘花草的掌事嬷嬷,不过也没说话,彼此隔空行了个礼,就各自回去了。
齐姑姑颔首:自然记得的,那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保乡侯卢家和太傅卢家是一族。
秦太后说到这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先皇虽然仁厚,可是在这件事儿上,却是不该狠的地方狠的过了,该狠的地方却格外优柔。
只是笑过之后,不免怅然感叹:那时太傅幼女名动京城,和皇上并肩而立时,谁不说一声郎才女貌?却不想时过境迁,他们一个登基为皇,一个成了皇后,却到了【此生不复见,余时悔相逢】的地步。
秦太后想着皇帝那时傻乎乎的,竟然将偶遇的太傅幼女送到了保乡侯府,不由有些失笑。
先皇亦是气狠了,待到怒气消散,不由有些后悔,温太贵妃提过,皇上曾自责,若不是他将卢太傅提成太子师,只怕他们君臣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这也是先皇不许皇上跟卢氏和离,还要让卢氏做皇后的原因。
秦太后从靠垫上坐直,不声不响的看着窗外。
小宫女说,盛家这位六娘很是谨慎,平素虽说和她们也常说笑,却是谁都不肯轻信。从未有不当之言之举,更不曾跟她们发过脾气。
她说完此言,嘱咐齐姑姑:你派人盯着盛家六娘子,我要瞧瞧她究竟有何等大志?
秦太后冷笑说:若是真有一方错,只能是先皇和卢太傅的不对!
先皇天真的以为,将怀谦的岳父提拔为太子怀宴之师,就能让他们兄弟亲近起来,让怀谦成为怀宴的臂膀,却不想,卢太傅成了太子师,竟然为了名声,疏远了怀谦!反而让他们兄弟之间愈发漠然。
快说到长子怀宴自戕时,秦太后含着泪,轻轻略过那段,哽咽着轻声说:……先皇恼怒,例举卢太傅数十条罪状,令其伏法,后又将其全家发配,自此,煊赫数十载的、一门九进士的卢家,不复存在了。
齐姑姑顿了顿:皇宫后园风景极好,又远离东西宫,是处极清静优雅之所,附近唯有安鸾宫一处,是皇后娘娘清修之地。
秦太后也没指着她发表意见,自说自话自叹气着言说:皇帝还是守信,到底没有为了谢氏而废皇后,好吃好喝好待遇的养着,但凡进贡之物,都不曾少了她分毫……吾唯有盼着她能知足,莫要因为心里不忿,让她自己为难、让皇帝为难、让吾跟着为难。
虽说此言颇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之感,可是,若让秦太后选,她宁可毁了对先皇的承诺,也不乐意自己的儿子、孙子女们受到算计。
真到不得已时,她只怕是要亲自除去掣肘了。
因为有此觉悟,秦太后才希望卢皇后可以一如既往的享清静。
阿齐,安鸾宫那里着人注意着些,既然与世无争,那就无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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