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说完,台上台下哄然大笑,连阮祭酒都差点儿没忍住。
咳咳咳!他赶忙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
晋姓学子被这震耳欲聋的笑闹、叫好、起哄声闹得脑袋嗡嗡。
偏偏对面这女郎嘴巴跟连弩一般,说话都不带停顿的,不停地将问题扔给他。
到最后,他只能恨声顿足:圣人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唷唷唷!这么看不起女郎,你们这帮大男人投石问路的时候,不要在给上官、皇上写的诗里,以女子自比啊!不要说什么‘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盛苑说到最后,特意捏着嗓子说了这句诗,惹得台下又一阵哄然大笑。
你、你、你这女郎强词夺理!不可理喻!晋姓学子让她气得脸面涨红。
他入京之前,特意写了一首代言诗给自己塾师的恩师投石问路,故而此刻听盛苑所言,他感受到了成倍的讽刺攻击。
你说我强词夺理不可理喻,我还说你装模作样、说你敲骨吸髓!盛苑见他理智大乱,顿时一喜,再接再厉。
你这是诽谤!
晋姓学子此言一出,同队学子就有人低声惊道:不好,晋师兄方寸大乱了!
不能跟着这小女郎节奏走啊!
这小女郎,她看着不大,可却恁地刁钻!
他们这边试图引起晋姓学子注意,提醒他不要上了对方的当。
却不想他们一则距离晋姓学子太远,二则他们自己说话不敢大声,故而他们的提醒传到了晋姓学子耳中,只觉阵阵嗡鸣。
因为自觉难堪,他不多想就将他们的嗡鸣当成了低语嘲笑,不由面容涨红,怒喝盛苑言而不实。
我哪句话说错了?盛苑的表情和语调依旧气人,语速倒是放缓下来,可是听得晋姓学子耳中,依旧让他想要吐血。
你享受着自由、你随意玩乐,却对被关在后院里没有自由的女子的无奈视而不见,反而说这是规矩!这不就是装模作样吗?!
你坚持反对女子过上男儿的生活,不就是怕找不到欺压的奴隶,恨不得把天下女子敲骨吸髓?!你自己想想,我哪儿说错了!
你!你!你!晋姓男子言说不过,刚要寻词,余光看见小他一岁的黎师弟朝他示意,不由灵光一闪,一手捂着胸一手指着盛苑,怒道一声,真真气煞人也!
而后便直直往后晕倒。
他刚一落地,身后的同队学子便一拥而上,摇晃着他呼唤,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请大夫上台!阮祭酒将他们的小动作看了个正着,登时黑着脸,将早就准备好的大夫请上了台。
虽说这位主管跌打损伤,但是,台上这样的小问题也能出手。
阮大人,不若我等将晋师兄背下台,让我们的洛同学替补上场!
……也好。不想让辩论最后以混乱收场的阮祭酒点点头。
于是,接替晋姓学子的洛同学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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