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这话声一转:虽说罚我的是爹娘,可这事儿也不赖他们,我晓得他们为何生气。
她把果核和点心碎小心翼翼的拢在帕子里,一边检查卫生,一边小声嘟哝:他们是生气我喊着要纳云雕做妾,还把他衣服剥掉了。
噘着小嘴的盛苑盘坐着,手杵脸颊看向铜灯:他们是怕我名声不好,成为旁人的笑资。
当然,这是一方面,可能他们更怕我恃宠而骄,真成傻大胆,长大了给自己招惹事端,我都明白哒。
她理解的点点头,自说自话着叹口气。
不过叹气之后,她却语气一变,扬着小手说:可是,我不能因为怕给自己找麻烦,就前怕狼后怕虎吧!君子生于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只要遵从心中的义,就该坦坦荡荡有所作为!若是连我自己的姐姐都不能保护,我又如何能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胸怀!
哼!再说了,都说刀子不割自己身上不知道何为疼!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让他晓得被抢的滋味,看他还敢不敢用这手段算计人!
他们都以为我是因为仗着皇上和皇后的宠爱才这样肆无忌惮,可我自己清楚,不是这样的……我既然要走仕途,就不可能将前途己身系于宠爱之上。
正正经经说了几句话,盛苑又活泼起来了,她拍着胸脯跟祖宗显摆:咱是聪明人呐!几岁的人做几岁的事儿!这道理他们大人都不懂!说也说不清!总角小儿要纳妾就是笑谈,谁能当真呢?连顺天府尹都不当回事儿!只觉我是拿那家伙当玩具了。
这也就是我之前没自己来过祠堂,要是之前来过,我就不立刻把那云雕送到顺天府衙了,先带这儿来抽一顿,让您们也解解气!
听着盛苑开吹,躲着的系统恨不能捂脸,它可太难咯!
盛苑在那儿喋喋不休,又是检讨之前抽的不过瘾,又是复盘当时情景,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多的对策。
她家祖宗听得烦没烦不清楚,倒是祠堂里躲得三位想捂耳朵了。
可怜后堂的盛国公,脑袋都大了。
他怕这小丫头害怕,又不放心她自己在这儿,就想着陪她跟这儿呆着,晚膳前直接带她回安和堂去,等到天亮再送回咏繁苑,对那狠心的两口子说是在祠堂呆了一晚上也就是了。
他提前躲在这,是想给这孩子惊喜。
只是怎么都想不到,这丫头自打进来,不等他说话,她就说起个不停!
一个多时辰了,不累么?!
想到小孙女儿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跟祖宗要果子吃,盛国公觉得,这孩子真累不着!
从祠堂侧门提前进入的盛向浔和郑氏,也是无语的倚在侧厅椅子上。
他们两口子打算等她进来半个时辰,再过去跟她谈谈。
该说的道理跟她说,该讲明的缘由跟她讲。
可惜,这丫头一通话唠下来,更印证了他们之前的想法儿:
这孩子该懂的都懂,可惜,就是太懂了啊!
……
盛苑看着忽然走出来的祖父和爹娘,懵了!
而她的祖父和爹娘看见对方后,也懵了!
最后,作为他们双方争吵和和好的介质,盛苑被表现的若无其事的大人们,又带出了祠堂。
看着外面明媚阳光,盛苑忽然发现,自由真可贵!
回到自己院子,顿悟的盛小九,发现了应对问题的又一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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