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握剑都不曾晃动半分的手此刻竟反常的有些发颤,而他亦是生平第一次知道胆怯为何物。探向她颈间想要安抚的动作僵硬了瞬,但也仅仅是片刻,他便重新坚定起来。
制住她阻挡抗拒的动作,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抚上去,察觉指腹下细嫩波动的肌肤似是害怕的微微一颤,他的心也跟着紧缩了下。
莫怕,爷不会再伤你,方才是
太尉多虑了,咳咳,我方才所言,句句为真咳咳咳,孩子
好了,此事过后再说。
凤敖终又是退让一步,他此刻满心都震惊于他竟会对她动手的懊恼之中,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哪有她颈子上的伤重要,且若不是为绝了她的后路,他半点不着急要什么孩子,他要她还不够,哪里愿意多个小东西横插一脚。
宫廷所出必非凡品,白玉化瘀膏不过涂了两三遍,那一圈痕迹便只剩下淡淡的印子,正欲再涂一遍时,被他压着手脚仰躺在床上的云听便再忍不住哑着嗓子开口:太尉是掐不死我便要闷死我是吗?
凤敖被她呵的手指一顿,定睛在看那处时才发现她整个脖颈都被透明的膏药涂满一片亮色,不经意瞥见为防沾身,被他扯开的衣襟下大片的玉肤时,眸光骤然发紧,视线上移触及她线条优美凝如玉脂的下颌,霎时间,便连呼吸都粗重了两分、
若是平时,他定要好生与她厮磨一番,但此刻明显不合时宜,遂他忍下意动清了清嗓子,将被用去了半瓶的药膏信手丢到桌上,拿帕子擦完了手时,神色也已恢复如常。
此次是爷一时怒极伤了你,你尽可以打骂出气,爷绝不还手,那死字气话日后不许再说,说话间已松开桎梏拿起她的手便朝自己胸膛打去。
云听也不挣扎,心内冷笑,只冷眼看着他。
她长得极美,美得绝尘脱俗,但凤敖最喜的却是她这一双不妥协服输,坚韧执拗的晶亮双眸,而此刻被这双眼眸看着,他头一遭有了不敢直视之感,
他自知理亏,便绞尽脑汁想哄她开心,却这小妇人不贪荣华不慕他宠,便他有泼天富贵也无处施展,唯余满心挫败。
摇头暗叹无法,便轻弹了她挺翘的鼻尖,宠溺笑道:待用了晚膳爷陪着你好生睡下,待明日气色好了,你们母女相见也好两厢欢喜。
云听心中微跳隐有喜意,虽知这不过是他所谓的弥补,但能与婆母见面仍让她欢喜。
凤敖自午后回府后便再未离开,虽日间他失手伤她,二人于事上也未达成共识,但当夜幕降临时,他仍是施了手段得偿所愿,自她出事后便提不起的兴致,也尽在她身上得以餍足。
虽他昨夜因心中有愧已极尽温柔,但云听仍是受累不适,且她逃开的日子里确是身子亏损,只靠这几日的将养不过是杯水车薪,待醒来时他已下朝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