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寡: 第92页但她又不得不感慨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概因到了此种地步,那人竟都未真正降下雷霆责惩,仅是这份容忍,便让她放心,即便是被抓到,也终还是有回旋的余地。一切,都看上天如何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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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乃至盛京百姓人人皆知小霸王凤太尉自那日痛失所爱短暂失态后,手段行事越发狠辣,且见不得红色喜事,遂都自觉的不穿红挂彩碍他的眼。
直到近日见他重骑了红脂马,那眼中狠厉酷辣及触之即死的不好惹之气好似乌云散去,众人这大半年来谨言慎行的紧张心思也终是得以喘息。
却不想这口气还没落下,便被他无半点征兆的参折给惊在了当场。
启奏圣上,臣也以为礼部所忧青河国公主和亲不成久居盛京确是不妥,但其终为清河国国主表衷之证,若送其回返倒显得我宣朝无容人之量。既清河诚心求和,且自愿割让城池又送公主和亲,足可证明其臣服宣朝之心,既如此,我朝不妨笑纳便是。
话音一落,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这清河公主入京一年有余,为何至今和亲不成在场众人皆都心知肚明。那女子容貌勉强尚算的一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犷,而其人粗蛮无礼体型健硕与之国名半点沾不上关系,若非知那清河国主只得一女,当真忍不住让人怀疑送此等女子过来其意在羞辱。
宣帝天子之尊,这等粗俗女子自不配伴架君侧,便是退让一步,太子又乃储君,如今忙于学得帝王之术为天子分忧尚分身乏术,自不可能将此女送到东宫令其烦忧。
宣朝乃上国,自也不会因一女子而影响两国和平,遂那清河公主也就一直养在盛京。宣朝地大物博繁荣昌盛,一个小国公主只当个贵女荣养着就是,至于和亲一事两国便都默契的未再提及。
只不知今日礼部为何突然上折言及其久居盛京不妥之事,更令人诧异的是这凤太尉竟揽了这等闲事,还直言笑纳?让谁笑纳,天子?还是太子?二者若是有意,还会等到今日?
众人实不知他用意何在,但却有志一同低下了头,谁也不去多嘴附和或是反驳,左右还有天子高座庙堂不是。
宣帝却不辨喜怒的哦了声,看着他立在殿中昂藏挺拔唇边带笑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开口:太尉仔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