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宇文桂假模假式的出来打圆场:好了,她到底勉强也算是你们的孙侄媳妇,哪怕不是正室,为妾也算晟儿房中人,你们身为长辈,哪怕她仗势乖戾,行事无状,也要宽松一些。
他教导完自己人后,又看向郑曲尺,面上露出笑,但这笑意却是威迫性质的:郑氏,我晟儿命苦,年纪轻轻便去了,只留下诺大一个府邸,你如今没有依靠,自当另作打算,我们也能理解,你若另嫁,宇文家定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郑曲尺见这些人黑脸、白脸全唱了,只为霸占原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假如他们是真心对待宇文晟,将他当作亲人看待的,那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就不会跑到他的灵堂来闹事了。
我不会改嫁,更不会将我夫君留给我的东西拱手让人。她斩钉截铁道
宇文家的人一听,便趾高气昂道:拿不出婚契,你便不算是我宇文家的媳妇,我劝你最好自己识趣点,将属于宇文家的一切归还回来。
若我不识趣呢?
她冷笑一声,只见付荣早早做好准备,他一招手一瞬间上将军内储备的几十名府卫便将灵堂里里外外全包围了起来。
你、你敢对我们怎么样?你别以为你手上有人,就可以横行无忌!
宾客们赶忙避祸便躲到了角落,生怕会被卷入了这一场家族风波当中。
之前他们听到这郑氏原来只是一个妾时,还觉得她肯定会被宇文家这些个亲戚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可眼下看来,她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上将军府的人也被她笼络了去,听她号令,这一场家产之争,输赢就很难说了。
在我的家中,还能任由你们这些外人给欺负了去?
宇文晟给予了她权力,令她拥有了底气,学会了以强势的态度反击一切恶势力,她何惧与这些人叫板?
郑曲尺,就算你以势压人又如何,你明不正言不顺,很快邺国的人便都会知道,你这个上将军夫人就是一个笑话,什么夫人?不过就是一个妾,一个霸占别人家产,一个盗世欺名的女骗子!
宇文家的人不吝以最恶毒的语言来诋毁于她,夫人变妾,无疑就是女主人变成一个可以任人打发贱卖的仆役,这两者前后区别甚大。
如他们所言,假如这件事情是真的,郑曲尺哪怕手握兵权,亦会被所有人诟病耻笑。
届时,她的名声不仅臭了,还会因为邺国律令被没收了一切属于将军夫人的继承权力,她将一无所有。
宾客们意识到这种后果后,都神色各异地盯着郑曲尺。
有同情。
有幸灾乐祸。
有静观其变。
也有当笑话看,作壁上观,等待结果。
而身处风暴眼正中的郑曲尺,却始终神色平静,惊涛骇浪的风波并不能叫她惧怕,反而显现出她坚如磐石一般的心志。
谁说她是假的?郑曲尺与宇文晟的婚契早就在户部记录在档案中,反倒是你们,在此信口雌黄,妖言惑众,侮辱朝廷大臣!
灵堂外,一声厉喝骤然响起,只见一名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率领着四名官兵大步走了过来,只见他穿着一身红色官服,戴高帽,乃是正三品,场中不少人当即认出,此人分明就是新晋升职的户部尚书。
他怎么来了?
他之前不过就是户部一个小职位,近日走了鸿运,入了世子殿下的亲眼,这才鲤跃龙门,他怎么也能与一国顶端存在的宇文上将军有交情?
只见户部尚书走上前,率先便对郑曲尺拱了拱手:郑大人,世子殿下让我来给你送来婚契了。
这话一出,如同惊雷炸响,所有人都懵了。
婚契?不是说没有婚契吗?
宇文家的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的,怎么会有婚契?
宇文桂这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这时候也开始失态了,他脸色铁青:这是何时结成的婚契?我们分明去县衙查过,根本没有婚契这一说。
郑曲尺也有些意外,她知道元星洲肯定会为她办妥婚契一事,只是却没有想到他的效率如此惊人,昨晚上才说的事情,今天就给弄好送过来了。
她接过户部尚书递来的婚契,然后好奇的打开,看着上面写有她与宇文晟的名字,并提有婚词,词很美,上书: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载明鸳谱。
此证。
郑曲尺还是第一次结婚,这邺国的婚契,倒是比民政局办下的结婚证更隆重些,既有她跟宇文晟的个人资料,结婚日期,批证日期,还有盟约婚词,足足填满三大页。
劳烦大人跑这一趟了。
哪里哪里,世子吩咐的事情,臣自当全力办妥,倒是郑大人莫怪我来晚了才好。说着,户部尚书锋利维护的眼神有意无意朝宇文家那边扫了过去。
婚契一拿到手之后,郑曲尺真有一种将自己嫁作人妇的真实感觉了,或者也不全是婚契的缘故,她的名字也将永远与另一个人匹配同称,谨以百首之约。
他的效率倒是够快的,是生怕我跑了吗?她小声自语一句。
所有人看到户部尚书与郑氏交好、甚至态度有意向郑氏示好这一幕,之前的所有声音一下都全部湮灭了。
宇文家的人本来因为婚契出现一事而震惊,但随即又捕捉到一个令他们更毛骨悚然的词汇,于是大惊失色道:什么郑大人,她……她怎么就成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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