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见宏胜军与南陈军一脸遭了雷击一般的呆傻状,旁边一邺军好心指点了一下。
你们真以为你们能坚持到巨鹿国攻打进来?哪怕他们攻打进来,你们也只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知道为什么吗?
宏胜军与南陈军之前或许并不知道,但现在却已经知道了。
卑鄙的郑曲尺,竟让他们邺军穿上宏胜国与南陈国的盔甲,而他们这些正派宏胜军与南陈军却穿上了他们邺军的士兵服,这巨鹿国若攻打进来,谁能分得清他们是被邺军调换了身份的啊?
邺军阴搓搓道:现在啊,你们才是邺军,咱们是被俘虏的南陈军与宏胜军。
嘶——他们闻言,只觉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脸都涨红了,但却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想骂,又觉得生平所学的诅骂之语,太过善良,尚不能表达出他们内心愤怒的十分之一,对方的歹毒的十分之一。
明日若开战,你们不尽力导致邺营被攻陷,或者你们私下背叛,也一样在劫难逃,如今沈堂中已死,你们这一身装束根本就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到时混战之下,巨鹿国可不会顾及你们是哪一国士兵,反正都是现在与之后的敌人,只怕宁可错杀,亦不可能会放过你们。
听完邺军这一番威胁加恐吓的话语,刚被放上来暖了胃与身的宏胜军与南陈军,霎时间只觉更深冷的寒意挟裹全身,叫他们牙关打颤,只得死死咬紧。
邺军这分明就是强行拖他们下水,他们此刻只恨不得扒了身上这一层皮,然而当他们对上邺军那杀意冷冽的目光,仿佛一旦察觉到他们有出尔反尔之心,便当场将其斩杀。
如今他们都上了贼船,想下船只怕也是不能了。
况且邺军说得也没错,六国试兵早就变了味,六国皆为敌军,为夺得最后胜利之果,没有哪一国会心慈手软放过歼灭、或消耗其它国家兵力的机会。
此时的南陈军与宏胜国并不知道沐金已经投靠了巨鹿国,与巨鹿国扭成了一股麻绳,只当巨鹿国为争强称霸,将其余五国皆视为对手,灭之、除之。
但若尔等能助邺军赢了,郑副官说了,此战过后不仅会放了你们,倘若你们愿意她还可以为你们提供庇护,无论你们往后是打算离军返乡,还是另起谋生,她皆会为你们安排妥当。
邺军也是将打一棍喂一颗糖的言术耍得行云流水。
此话一出,宏胜军与南陈军果然皆怔愣住了。
她当真会放了我们?
在他们下意识问出这句话之后,还不等邺军回答,另一道声音反倒先一步提出了疑问:为什么不?
他们一惊,立即扭头一看,却见撑着伞的郑曲尺忙完事情,正走了过来。
邺营内并没有大肆亮火,但也不似先前那般一片黑暗,如今深夜雨水丰沛,邺军在确定巨鹿国暂时歇战后,便轮批前往营帐内休歇,为明日开战做好充足的战前准备。
而避免长时间被雨水冲刷受寒,大多数士兵都选择在张开的牛布棚子下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