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地址找上门去,开门的却是个华人老太太。
你们找谁?老太太用英文问道。
宋秉赶紧说:我们找林清霞小姐……
老太太没等他说完,便用国语打断道:又是找林小姐回台湾拍戏的吧?你们回去吧,林小姐说她想休息两年,暂时不想拍电影。
康剑飞咳嗽一声,说道:你好,我们不是从台湾来的,我是个香港导演。我想林小姐不介意去香港发展吧?
抱歉,林小姐说她今年不想拍电影,她在大学进修。老太太说完直接轰人,顺手就把门关上。
宋秉看着康剑飞,问道:老板,怎么办?
康剑飞教导道:小宋,你给人做助理,不要总问上司怎么办,多问问自己该怎么办。不能帮上司解决问题的助理,不是一个好助理。
哦,宋秉点点头,又问,那我们先去学校找林小姐?
康剑飞打了个哈欠说:长点脑子好不好,从香港出发到现在,已经折腾了二十个钟头。你就不犯困?当然是找个酒店住下,把时差倒过来再说。
哦,我去找酒店。宋秉连忙跑去打听住处。
康剑飞无语地摇摇头,有点同情马桥招了这么个助手。
两人在酒店住下后,康剑飞也不着急。休息好之后,他让宋秉去跟踪林清霞上学,自己则在夏威夷的沙滩上晒太阳。好不容易出国一次,康剑飞这土包子怎么不好好享受一下,顺便还可以体会一下夏威夷女郎的热情。
直到第四天中午,康剑飞才穿着短裤t恤衫出现在校园里。
夏威夷明媚的阳光下,林清霞穿着大学校服,手捧着几本课本盈盈走来。一阵风吹来,撩乱了她的长发,阳光在飘飞的发丝间透射散开,远远看去,就像整个人都罩在一团圣洁的光辉当中,宛若降临人间的天使。
康剑飞看得呆了一呆,然后咽咽口水,摩拳擦掌一番跑上去。
林小姐你好！康剑飞将林清霞拦住,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笑得很淫……哦不,是笑得很灿烂。
夏威夷大学也有少量的华裔学生,林清霞还以为是遇到了她的影迷,礼貌性地点头笑道:你好。
康剑飞指着树荫下一条长凳说:我们过去坐坐吧?
林清霞忍不住多看了康剑飞两眼,觉得这个影迷很奇怪。别的影迷见到她,都是非常激动地要签名或者合影,这人却什么都不要,直接邀她去坐路边长凳。
想想在国外也很少遇见同胞,而且此人又是自己的影迷,林清霞不好拒绝地点点头。
康剑飞与林清霞并排坐下,他的坐法很有讲究,离林清霞不近也不远,恰到好处——远了显得疏远,会影响谈话质量;近了会引起林清霞反感。
在大学里感觉怎么样?康剑飞问道。
林清霞一愣,愈发感觉这人好奇怪。她本来想跟康剑飞敷衍几句就告辞离开,没想到康剑飞一坐下来就像个老朋友一个拉家常,林清霞都不好意思开口告别。
还好吧,我也就是来旁听的,体会一下大学里的气氛。林清霞笑道。
是啊,真羡慕那些无忧无虑的年轻人。我们这种出了社会再回来上大学的,怎么也没法跟这些象牙塔里的学生比。康剑飞感叹道,说的却是他自己。上辈子他是在社会上漂泊多年后才考进北影摄影系,根本体会不到小说里形容的那种美好的大学生涯。
林清霞对此也是深有感触,说道:还好吧,能体验一下这种氛围也不错,书香气总比金钱味好闻得多。
康剑飞可怜兮兮道:我好惨,第一次出国,都听不懂外国人说什么。
林清霞安慰道:我刚来时英文也不好,多听多说就会了。
康剑飞叹气道:估计学多少年都学不会。
林清霞没再提英文的事,而是好奇地问:你国语说得这么标准,从台北来的吧?
林清霞问的是康剑飞哪里人,康剑飞却模凌两可地答道:我从香港过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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