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看到有光的地方更亮了。
听到有脚步声逐渐朝他靠拢。
江棠舟拧着眉头,分辨出来人是卢沿风和卜氏。
还是什么都不肯交代?卜氏冷厉的声音响起来,这江棠舟,骨头倒是真的硬,可惜了,不为哀家所用,再硬的骨头,哀家也得给他折了。
卢沿风低声淡淡道:什么法子都用了,折磨人的全都上了一通,愣是一个字都不肯说,骨头确实是硬。
卜氏嗤笑一声:再不行,便把他捆起来,吊在城头,我看恒贼谁敢杀进来。
太后娘娘便不怕那恒贼也是虚情假意,对江棠舟根本不是真心一片?
卜氏蓦地转过身,脸色微沉:你不是说他二人情谊甚笃?
卢沿风先是一顿,紧接着轻声笑了,宽慰似的开口道:在恒国时,他二人的确情投意合,感情甚笃,可与权势相比——那恒贼会选择谁,太后娘娘觉得呢?
卜氏抿了抿唇,没说话。
卢沿风继续道:子行山虽易守难攻,可恒贼已经攻入了子行山,没了开头那屏障,后面就是再难,也比前面简单一些,如若我们再不行动,恐怕不出三日,勤国将会被颠覆。
你想说什么?卜氏打断他的话,不耐烦的开口道,有屁快放。
卢沿风叹了口气,道:太后娘娘,末将只是觉得,眼下,拿到江棠舟手中的兵防图才是唯一扭转局势的法子,这几日,末将翻遍了他的营帐,也将他全身上下来来回回的翻了个遍,什么都没发现,估摸着不从他嘴里撬出来,我们是寻不到了的。
没用的东西!卜氏将手一挥,吩咐道,还没醒?来人,把他给哀家泼醒。
卢沿风的眼底闪过一抹晦涩不明的冷锐,紧接着提起一桶水,再度往江棠舟的头上泼去。
江棠舟早就醒了。
他只是浑身上下都没力气,所以懒洋洋的根本就不想动,再者说,装睡听听两人的计划也挺有意思的。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恒军那边的速度竟这么快,这么多年一直无人破过的子行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一攻再攻,眼看着整个大勤真的要被完全颠覆了。
江棠舟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卜氏心中慌张,江棠舟却清楚得很,恒军要想彻底攻下勤国,子行山上还有一道极难的关卡,除非他与殷问峥里应外合……
江棠舟酝酿着情绪,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又再度咳嗽了两声。
醒了?卜氏听似关切的声音响起来,棠舟啊,你看看你,若是听话一些,也不至于在这地方受这些非人的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