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卜氏敢送,江棠舟还不敢喝呢,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装着毒药?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虽然他百毒不侵,但也难保会不会有其他的什么东西比毒药更狠——比如说蛊。
白日刚想过蛊,深夜的时候,江棠舟突然又犯了病。
听雨不在,燕青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吓得小脸煞白,腿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在江棠舟无力的指导下,才从柜子里掏出来药粒,手忙脚乱的塞入江棠舟的嘴里,那时候江棠舟已经快要疼晕过去了。
江棠舟再次睁开眼睛清醒的时候,就听到燕青坐在一旁止不住的哭着。
他勉强提起嘴角笑了笑: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爷为什么会……燕青虽然跟了江棠舟一段时间,但一直都没有贴身照顾过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自然完全慌了阵脚,方才吓死奴婢了……
无妨。江棠舟摇摇头,示意燕青扶自己起来,我这是老毛病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你放心吧。
燕青虽然心底仍有诸多疑问,但她比听雨好的一点就是绝不会去主子的嘴里刨根问底,所以见江棠舟不说,她也没有再继续多问。
只不过私底下她还是去找听雨打听了一下。
听雨说得虽然也不多,但燕青好歹知道了江棠舟这个病是要命的,而能够缓解他疼痛、延长他生命的,便是昨夜里她喂下的那一颗药粒。
可她昨夜里喂的时候,药粒只剩下两粒了。
燕青从听雨那里回来,看江棠舟的眼神都变了,敬畏里带着心疼,连江棠舟这个瞎子都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视线的不同寻常之处。
江棠舟以为她还在为昨日夜里看到的可怕场景而害怕,便笑着宽慰她道:别害怕,你若是看不得,下一回再出现这事儿,你便去喊你听雨姐姐来就是了。
爷……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燕青一听这话,心里更难过了,像她家爷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得这样的怪病呢?都说好人长命,可怎么她看到的却总是祸害遗千年呢?
燕青想着想着又不免红了眼眶,道:奴婢只是替爷觉得难过,爷这么好的人,为何要承受这般的折磨呢?
江棠舟愣了一下,玩笑道:兴许是我上辈子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坏事儿,所以老天才留在这一辈子来惩罚我吧。
但江棠舟更愿相信,老天是拿他上辈子所遭受的那些苦难,为他换来了一个殷问峥。
他觉得很值得。
好了,别想了。江棠舟轻轻拍了拍燕青的脑袋,道,你去外面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我还活着呢,还没死,你怎么就开始哭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