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峥将自己的伤口随意撒了点金疮药,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你坐过来一些。
江棠舟嗯?了一声。
我替你抹药。殷问峥说,你又看不着自己身上伤着了哪里,自然只能我来帮你抹。
……不必。江棠舟脸上竟闪过了一丝局促之意,道,伤得并不严重……
那我也不过只是点皮外伤。殷问峥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但他晓得自己今天是非抹不可,便一把箍住江棠舟的胳膊,狠狠地往自己怀里一拽,江棠舟整个人便倒入他的怀里。
殷问峥凭借着记忆掀开江棠舟的衣角,果然看到在侧腰有一处很大的箭伤,口子裂开,往外翻得血肉模糊,还隐隐透着一点黑气——是中毒了的标志。
殷问峥脸色瞬间变得非常的不好看,撒药的动作活像是在发气,江棠舟埋在他的怀中,被金疮药刺激得头皮发疼却隐忍着不置一词。
你可真能忍啊,祯王。殷问峥到底还是刺了他一句。
江棠舟轻轻的笑了笑,苍白着一张脸没说话。
他又能说什么?从小到大比这更疼的苦他都受过,如此一点小伤口,对他来说真的只是皮肉伤。
殷问峥撒完了药,注意力才放到他薄纤瘦削的身体上,在火光之中莹莹而白,被那火的影子一飘,便像是在他眼前闪起了暗影似的,殷问峥脸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暗红,轻咳嗽了数声,才道:好了。
多谢。江棠舟没感受到陡然变得暧昧的空气。
他将自己的衣服放下去,一只手撑在殷问峥的腿上试图坐起来,奈何这个动作,根本就不好发力,反倒让他再一次倒入了殷问峥的怀里,还因为不想倒,而一只手扶住了对方的肩膀。
两人的距离一瞬间近极了,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空气难得凝固了数秒。
最终是殷问峥轻轻咳嗽了两声,打破沉默:怎么,就这么不舍得离开孤的怀抱?
江棠舟当即冲他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莫要同我开这样的玩笑。
殷问峥伸出手随意的揉了揉江棠舟已经散乱的发髻: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玩笑?
江棠舟便不说话了。
火光中的柴火噼里啪啦,发出轻轻炸开的声音,殷问峥时不时从一旁捡些干柴往里扔,让火可以烧得更旺一些。
江棠舟坐了会儿,才道:外面至少埋伏了十人。
这你也能听出来?殷问峥搅动了一下火堆,火光便冲得更高了一些,我越来越好奇了,你这一身本事到底是怎么练来的,挺有用的,我也挺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