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
温暖的越野车里,卡吉克说话的同时已经踩下了油门,转动方向盘准备往回了。
等一下
老伊万从怀里摸出一台十月革命五十周年版的泽尼特相机晃了晃,帮我在这里拍一张照片吧。
让维克多帮你吧卡尔普说话的同时拍了拍卫燃的肩膀,他曾经想做个战地摄影师呢。
现在呢?
老伊万说话的同时,将相机递给了卫燃,我记得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他。
现在他是个小有名气的历史学者卡吉克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名义上我是他的老师。
仅仅只是名义上卫燃接过相机笑着提醒道。
帮我在那辆推土机旁边拍一张吧老伊万说完,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看了眼笑眯眯朝自己点头的卡尔普以及专心抠鼻屎的戈尔曼,卫燃拿上相机,跟在老伊万的身后跳下了越野车。
就在这里吧老伊万将一只手搭在推土铲上说道。
见状,卫燃举起相机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尽量将老伊万和推土机以及推土铲上的文字全都纳入镜头按下了快门。
拍好了照片,老伊万接过卫燃递来的相机,在纷飞的雪花中笑眯眯的问道,知道为什么要带着你来吗?
为什么?卫燃明知故问道。
这里除了坍塌矿洞里杀伤力惊人的爆炸物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的秘密了。
老伊万将相机挎在脖子上,自顾自的解释道,贪婪也好,好奇心也好,曾经有好几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在这里因为同样的原因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卫燃笑了笑,转过身一边往越野车的方向走一边做出了保证,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不出意外的话,这里也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但愿如此
老伊万不置可否的嘀咕了一句,迈开步子慢悠悠的跟在卫燃身后重新钻机了越野车。
片刻之后,卡吉克再次踩下了油门,拉着一车人,沿着还没有被风雪掩盖的宽大车辙印,慢悠悠的返回了烈火野外救助站的营地。
维克多,让姑娘们先去你们的越野车上坐坐。卡尔普下车之前嘱咐道。
闻言,卫燃立刻跳下车子,招呼着穗穗等人终止了牌局,带着她们的麻将以及三只在火炉边抱团取暖的宠物暂时离开了生活舱。
倒是季马并不在这里,按照玛雅的说法,就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求救频道里有位司机的卡车发生了爆胎,季马已经驾驶着阿波利的那辆履带式牵引车过去帮忙了。
闻言,老伊万立刻坐在电台边开始了呼叫,先确定了季马的方向没错,又嘱咐了一番操纵注意事项,就连收费标准都在公开的无线电频道里做了说明。
他这边忙活的同时,卡吉克也用卫燃曾经见过的那串钥匙小心的打开了那台足有洗衣机大小的保险箱。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是勘探队在1991年12月8号之后的工作记录
老伊万说话间从中挑出一本,打开之后从里面抽出一份带有众多签名的文件,指着上面的名字感慨的说道,他们当时所有人都相信保险箱里装有火种项目的数据,有的人为了那份不存在的文件失去了生命,有的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信仰。
这个呢?
卫燃指着在桌子上占据了大半面积的苏联国徽问道,它不会是...
那座矿场里曾经有一座礼堂
老伊万坐下来,拿起一块毛巾一边擦拭着木质的苏联国徽一边说道,当时他们的尸体都摆在那个礼堂里,都摆在这个国徽的下面,后来那座建筑因为地震发生了坍塌,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从废墟了找出来。
说到这里,老伊万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卡吉克,我帮你们去经营图拉小镇的酒馆没问题,但这里怎么办?如果没有这座救助站,每天冬天这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卡吉克自信的说道,只要你愿意去经营那座酒馆,天黑之前就会有人来接替你的工作。
等来接替我的人过来之后我再和你们走
卡吉克想了想,用指节敲了敲桌子说道,这辆运输车我要带走。
这确实是个问题
卡吉克皱了皱眉头,略作思索之后,摸出卫星电话拨了出去,将这边的情况简单的描述了一番。
虽然离着有些距离,但卫燃依旧能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只言片语判断出来,正在和卡吉克通话的,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位话唠德米特里。
不会是让那个话唠来这里看守救助站吧?
卫燃幸灾乐祸的暗自琢磨着,如果真是那样,恐怕根本不用一个冬天,德米特里就会憋的发了疯。
挂掉电话,卡吉克一脸肉疼的朝卡尔普说道,要一千二百万卢布。
那就一千二百万卢布吧卡尔普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闻言,卡吉克这才松了口气,将桌子上的那些工作记录连同那张有穆拉特博士等人签字的文件摞在一起问道,老伊万,这些东西我们可以带走吗?
当然可以老伊万放下手里的毛巾,但是其他的东西你们不能带走。
当然,当然。卡吉克连连做出了保证,来接替你的人已经出发了,预计天黑时他们就能赶到。
说说那些姑娘们的情况吧老伊万转移话题的同时,将桌子上那些准备自己留下来的东西一一送回了保险箱。
维克多,你来解释前半部分。刚刚一直没说话的戈尔曼开口吩咐道,顺便煮一壶咖啡,谢谢。
原本已经溜到了舱门口的卫燃无奈的松开刚刚握住的门把手,一边煮咖啡一边将那些未成年妈妈以及在美国发现的非法器官买卖的事情简略的讲述了一番。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
戈尔曼等卫燃讲完之后继续说道,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善良,那些姑娘和她们的孩子被送到了我们的手上,但如果想让她们成立的海拉组织产生价值,还需要一个足够安静的环境才行。
他们需要学习什么?老伊万接过卫燃递来的咖啡漫不经心的问道。
教会戈尔曼的嘴里蹦出个意味深长的宗教词汇。
老伊万挑了挑眉毛,最终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我还需要聘请两位文化课老师。
维克多会承担并且支付相应费用的卡尔普笑眯眯的接过卫燃送到手边的咖啡,抬着头确认道,对吧?
对卫燃无奈的应承下来,这事就算他要怪,也只能怪当初自己贪心收下了那一盒子钻石。
卡尔普先生,我有个问题。卫燃将最后一杯咖啡递给卡吉克的同时问道。
卡尔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问问看,说不定我会给你个答案。
如果这次我没找到伊万先生,那些姑娘...
卫燃说道一半,又重新说道,据我所知,我们来的时候,玛雅就已经开始在和酒馆老板谈判了。
如果你没能找到伊万先生,以后你想见戈尔曼就只能来这里了。卡尔普漫不经心的答道,当然,已经死掉的伊万先生确实是更好的选择,只不过他并非唯一的选择。
为什么选在这里?卫燃继续问道。
总要选个地方不是吗?
卡尔普敷衍的给出了一个答案,好了,我们已经满足了你所有的好奇心了,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私人空间了?
又不是我想听的卫燃放下咖啡壶,干脆的转身离开了生活舱。
几乎就在他从外面关上舱门的同时,老伊万和卡尔普等人也不约而同的起身扳动窗边的金属杆,关上了窗外的钢制百叶窗,随后又拉上了窗帘。
接下来这四个老男人在生活舱里到底聊了什么不得而知,卫燃自然更没有任何的兴趣去偷听。
只不过,等到季马回来之后,老伊万却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新任务——把那辆报废卡车上装载的面粉全部搬到戈尔曼等人开过来的那两辆乌拉尔375卡车上。
这绝对是个繁重的力气活,按照仍旧躺在越野车里的那位司机的说法,报废卡车里装载了足足五吨多的面粉,但是这么多的货物,搬运工却只有卫燃和季马两个人。
好在,在得知这两辆卡车是送给那两位司机的礼物之后,穗穗和玛雅也自告奋勇的带着卡坚卡姐妹过来帮忙,甚至,就连那位仅仅手指头受伤的司机都挣扎着起来,靠肩膀帮着一起转运起了面粉。